費雲起就沒有陳冬強他們這麼好的心理素質了,他在被費老爺子帶到警察局裡自首之時,是存了僥幸心理的,他以為警察手裡隻有網上流傳的那一段音頻和視頻。
視頻裡並沒有他,他完全可以不認,至於音頻嘛,一個斷章取義的音頻,如果沒有其他證據,也坐實不了他的罪名。
隻是他沒想到,警察手裡的證據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當警察把季芷留下的證據,還有其他人的口供都甩在他麵前時,他的臉上寫滿不可置信。
他一把抓起口供,一頁頁的翻看著,手指抖得幾乎握不住紙張,嘴裡不斷地重複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彆人還會保你,自己的命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我想沒人分不清吧。”
費雲起頹然地鬆開了手裡的口供,紙張散落到地上,他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可是他依然不願意開口。
“你現在還覺得有人會保你嗎?你想想你現在手裡涉及的可不僅僅是非法器官移植,還有兩條人命,一條是刑江的,一條是季芷的,九爺和他的手下都被抓了,還有那個肇事的司機,他們可是都招認了你是幕後主使。”
齊磊拾起散落一地的口供,有些憐憫地看著他,事到如今還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司機,也不認識什麼九爺。”費雲起強行否認。
“當然,不是你親自出麵的,是你的助理與他們聯係的,可你的助理也招認了,他是受你的指派,否則以他一個小助理的身份,哪裡指揮的動他們。
而且,你不會以為他們不知道,一旦出了事,你會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他們身上,他們會對你一點防範都沒有?”
“他們有什麼?”
齊磊拿起一個證物袋,裡麵放著一隻錄音筆,他隨手按開開關,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不是彆人,正是費雲起自己。
魏雲起聽到自己正在用不容置疑的聲音吩咐助理,去處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要是想聽,我可以一個一個放給你聽,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齊磊淡然地說著。
費雲起的臉色一變再變,蒼白的嚇人。
“我要見律師,否則我什麼也不會說。”費雲起堅持。
齊磊看了他一眼,不見棺材不落淚,也好,轉頭吩咐一個隊員,“通知費家老爺子,他兒子想要一個律師。”
費雲起被帶下去後,小餘一臉問號,“不繼續審了?”
蘇小小敲了一下小餘的腦袋,“這還看不出來,隊長讓他請律師不過是讓他死心,費雲起不過是借著請律師,向他的父親求救,律師肯定會帶著費老爺子的指示去見他。”
“費老爺子就不管這個兒子了?”
“費老爺子要真想管他,就不會是所有人的口供都指向他了,其實費成昆送他來自首時,就已經知道這個兒子保不住了。”蘇小小頓了一下,繼續往下說,“我有一個猜測,費雲起也未必是費成昆的親生兒子,你看看他對這個兒子和女兒的態度就知道了。”
費成昆對女兒費雲舒疼愛有加,為了給女兒治病不惜懸賞一億元,而對這個兒子卻多番考量,即使費氏在走下坡路,他也遲遲不肯將手裡的權力交給他。
費雲起受到季芷他們蠱惑,鋌而走險做起了非法器官移植生意,何嘗不是因為他遲遲得不到費老爺子的信任。
後麵幾年,費老爺子出國休養,把公司丟給了費雲起,可他接手的不過是一個爛攤子,不僅沒有收入,還要他用自己的非法所得來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