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那些天裡,有很多人來看他,有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想事情,就覺得有人進了他的病房,不是護士也不是醫生,更不是老媽,因為腳步聲不對,這麼晚也不會是來探訪的人,他心裡有了不詳的預感。
於是他假裝從噩夢中驚醒,大聲哭喊起來,哭聲嚇了那人一跳,這時外麵已經有了動靜,馬上就會有人進來,那人就從窗戶跑走了。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他才確認有人要害自己,但他不知道是誰。
後來,就假裝害怕,讓老媽每晚留在病房裡陪著自己。
“你現在也不知道是誰要殺你嗎?”齊磊問。
“我不知道,我覺得身邊的很多人都可疑,那些天,我就一直在想,我到底做了什麼有人要殺我?
我想啊想,還真讓我想起來一件事。”
那天,他穿過那條小巷回家,在小巷口其實遇到過一個人,那個人穿著雨衣與他擦肩而過,他沒看清他的長相,也不認識他。
後來,他就在那條小巷裡發現了趙夢的屍體。
“你發現趙夢屍體的時候,她頭發還在嗎?”
盧成搖頭。
“我發現的時候她的頭發就很短,我還以為她特意留的這種發型,你知道的,現在很多女孩子喜歡標新立異,穿著、頭發,怎麼怪怎麼來。”
盧成說的跟他和蘇小小探討的不太一樣,他們倆探討時覺得很可能盧成發現屍體的時候,頭發還在,或許是後麵的人做的手腳,但是被盧成發現了不對,所以才會有人想殺人滅口。
現在看來不是,是有人在之前就已經做了手腳。
“你後來又看到那個人了是不是?”蘇小小問。
“那天晚上我沒看清他的臉,擦肩而過之後,我其實是回頭看了一眼,隻看清了他的背影。警察過來的時候,我把這事也告訴他們了。
這事對我來說就過了,畢竟我隻是個戶籍警,調查凶案是刑警的事。
如果不是後來,那個搶劫犯倒回來襲擊我,我可能永遠不會把那個人跟這件事聯係在一起。
就在我受傷的前兩天,我有事去趙所辦公室找他,可是他屋裡有客人,於是我就在外麵等。
後來,趙所送那人出來,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臉上有一道疤,看起來很凶的樣子,他還盯著我看了幾眼。我對他笑了笑,可他沒理我,轉身就走了。
趙所就讓我進去了,我當時也沒在意,可後來想想,那個背影有點眼熟,很像那晚我在巷子口遇見的那個人。
我想來想去,就覺得隻有這一種可能性,他認出了我,但是他不知道我沒有認出來他,為了保險起見,他就準備殺人滅口。
所以,那個戴著頭盔的搶劫犯很可能就是他。”
“你既然知道了原因,為什麼還要裝,而不是選擇報警?”
“知道了原因,我就更得裝了,你要知道我遇見他時,他是從趙所房間裡走出來的,而我在醫院這些天,除了我媽,就是趙所來得最勤。
每次他來,都跟我說好多話,我感覺他就是在試探我是不是裝的,我就隻能繼續裝下去了,不敢露出一點破綻。
後來我好了,趙所又經常來我家看我,每次都要跟我說話,我覺得他一直不放心在試探我,直到一年後,他才漸漸來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