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正住的是他家的老宅,從他爺爺輩傳下來的。
傳到他這一輩已經是第三代了,中間經過了幾次翻修。
老宅的位置原本很偏,屬於郊區,原先也不值幾個錢。
沒想到這些年城市的發展越來越快,城市的邊界也越擴越遠,原來的郊區早已成了城區。
很多地方都經曆了拆遷改造,也有很多人因此發家致富,拆遷戶成了有錢的代名詞。
江德正住的老宅,終於在五年前趕上了拆遷的浪潮,政府要在那裡修路,而他家的老宅正好在規劃範圍內。
這是彆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但是江德正不同意。
這種情況很常見,每個地方拆遷,都會碰到那麼幾個釘子戶,無非是想要更高的價錢。
承包了拆遷工程的公司也多次找他談,也給他提高了價格,但他還是不同意。
他說他不是因為錢,這是他家的老宅,裡麵裝的都是回憶,拆了回憶就沒了,他情感上接受不了。
見他跟個榆木疙瘩似的,怎麼說都不開竅。
拆遷公司認為什麼回憶不過是托詞,就是想利用這個來多要錢。
這種人胃口太大,一般的條件滿足不了他,他們決定不慣他這個毛病,竟然與設計公司協商修改了設計,把他家的老宅剝離出來。
於是,道路建好之後,江德正家的老宅就成了一座孤島,被包裹在鋼筋水泥的叢林裡。
公路離他家不過數米的距離,每天噪音不絕於耳。
同事們知道這個情況,很多人幸災樂禍,如果他胃口沒這麼大,現在早就過上了有閒有錢的幸福生活,何至於跟他們一樣,還要每日為幾兩碎銀奔波。
大夥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想看他懊悔莫及的樣子。
閒言碎語再多,也不見他生氣,每天看起來還是樂嗬嗬的。
時間久了,彆人也就不說了。
顧遠山他們已經對江德正的家進行了搜查,並沒有找到可疑的東西。
蘇小小看著圖片上的江德正的家,不過是幾間平房,外加個小院子,院子裡還有一棵大槐樹。
上下左右都是道路和橋梁,雖然房子周圍加了一圈隔音牆,但那噪音依然很大,一般人估計都接受不了。
房間裡的陳設也很普通,中間的那間大屋子,算是客廳,左右兩間是臥室。
一間是江德正在住,另一間應該是她女兒江柔的臥室。
廚房和洗手間,都在院子裡。
江德正的生活很簡樸,家裡除了電視冰箱洗衣機這些常規電器外,並沒有其他貴重的東西。
客廳裡有一個專門放酒的櫃子,裡麵擺放的酒倒是並不便宜。
酒已經拿去檢測過了,並沒有人對酒動過手腳,裡麵的成分很正常。
蘇小小看到中間的堂屋的牆上,掛著一個大的玻璃鏡框,鏡框的中央有一張照片合影。
中間是一個小女孩,江德正站在小女孩的左邊,小女孩的右邊是一個女人,應該是他的妻子餘鶯。
餘鶯長得很漂亮,明眸皓齒,屬於濃顏係美人,隻看一眼就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江德正則是小鼻子小眼,厚嘴唇,除了個子還算高之外,跟餘鶯站在一起,十分的不般配。
讓人有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