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投機倒把了,還敢說自己老實本分?”
“我看你這根本就是想頑抗到底!”
說罷到此處,方誌剛也不管黃桂珍在一旁不住給楊振作證,也不顧拉著楊振的衣角哇哇大哭的羅秀兒,就讓朱新華將楊振給銬起來,準備帶回所裡慢慢審。
卻在這時,徐俊陽走了出來。
看到現場那又哭又叫的局麵,徐俊陽是忍不住的眉頭一皺問方誌剛道“什麼情況啊,這鬼哭狼嚎的?”
“抓的人裡頭有個知青!”
“我懷疑他不光是投機倒把,而且還有可能是敵特分子!”方誌剛道。
“看著也就十六七!”
“他要是敵特分子,那這世界上怕就沒有幾個沒有不是敵特分子的嫌疑了!”
瞅瞅楊振那乾瘦矮小的個頭以及略顯稚嫩的臉龐,徐俊陽是忍不住的癟嘴。
不過即便如此,徐俊陽也沒有太過多說。
畢竟他自己現在光是為了自己調動的事都忙不過來,又哪兒有心情關心一個不相乾之人的事?
眼見徐俊陽沒有要乾涉的意思,方誌剛就更是滿臉喜色,直接就要讓朱新華將楊振拷走。
卻沒想到楊振卻是忽然開口衝著徐俊陽叫到“俊陽叔,你是俊陽叔麼?”
徐俊陽聞言一愣,上下瞅著楊振道“你誰啊,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確定是徐俊陽沒錯,楊振心裡那是樂開了花。
畢竟剛剛麵對方誌剛的汙蔑,他真是無計可施。
以為自己這次重生之後的彆說順利的淘到金窩子改變命運,怕是還先得把牢飯給吃上。
沒想到居然碰到了徐俊陽這麼個熟人。
隻不過這熟人並非是以前的熟人,而是十幾年以後的熟人。
也是因此,看著徐俊陽那一臉我們要是見過,那我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的懵逼表情,楊振是忍不住暗暗發笑。
不過麵上,楊振卻還是裝出一臉委屈的表情道“我是秀英姨她們家附近旁邊舊廠街那片的,那年你跟秀英姨結婚的時候,還給我發過喜糖呢——你咋把我給忘了呢?”
早些年結婚,除了親戚之外,街坊四鄰都會跟著湊熱鬨。
連親戚都認不過來,我哪兒還記得給誰發過喜糖?
不過眼見楊振報出了吳秀英的名字,徐俊陽便就不得不裝出一副恍然的模樣道“哦哦哦,我想起來了,原來你就是那個誰家的那誰啊——你當時才幾歲,這一眨眼就長成了大小夥,難怪我一時沒認出來!”
雖然明知道是裝的。
但這卻絲毫不妨礙楊振借坡下驢,可憐巴巴的對徐俊陽叫屈的道“我就是打了幾隻野雞兔子,自己吃不完拿過來賣,這可是現在的政策所允許的,方所他們真要抓也就算了,可他們居然還想冤枉我是敵特分子——俊陽叔,伱可得為我做主啊!”
方誌剛不是笨蛋。
知道自己拿著雞毛當令箭,扯著504所的虎皮充大旗的行為,徐俊陽不搭理那是給地方麵子,可不是怕他。
也是因此,不等楊振的話說完,方誌剛就已經跳了起來。
連表誤會的同時不忘親自給楊振解銬子,賠笑道“都是我們的工作不到位,不知道小兄弟你居然是徐科的街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小兄弟你可千萬彆往心裡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