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斌總結,然後對抽簽相關,提了些補充意見。
臨近散會,汪斌這才起身著重對楊振提出表揚,表示抽簽決定攤位歸屬,以避免想要租賃攤位做買賣的人太多,而攤位太少而引發衝突的建議,已經被總局采用並推廣。
楊振能想出這法子,可算是替舊廠街菜市場狠狠的爭了把光,好好的長了波臉。
“鑒於楊科長的表現!”
“莪提議咱們舊廠街菜市場能打破常規,特事特辦!”
“忽略楊科長在工齡方麵的確有些不足的問題,將他的工作待遇上調到十八級,恢複正科待遇!”
說到此處,汪斌不忘看向張玉山道“對這個提議,相信張副主任你應該也不會再有什麼反對意見了吧?”
“上級開會的精神,就已經說了要我們想方設法的讓年輕乾部加入到國家的建設中來!”
“楊科長工齡雖然不足,但能力卻是實打實的,大家都看在眼裡!”
“這種人才,彆說我不想攔著,就算想攔,那我也不敢啊!”
張玉山陰陽怪氣幾聲,然後才回頭對著楊振皮笑肉不笑的道“恭喜你啊楊科長,現在恢複了待遇,你這咱們舊廠街保衛科科長的職位,那可真就是名副其實的了!”
“這不多虧了張副主任你栽培麼?”
麵對張玉山的陰陽怪氣,楊振報以皮笑肉不笑的回應。
隨著張玉山的開口,楊振連工資都還沒來得拿的十九級待遇便被恢複到了正科應該拿的十八級待遇。
陳棟吳秀敏等科室正副科長紛紛恭喜,自不必提。
看著這些,在會場李佳航雖然沒說什麼。
但到了張玉山的辦公室,李佳航卻是忍不住的發起了牢騷,表示壓楊振一級待遇,讓他這個科長當的名不正言不順……
這樣將來在將他踢走也有更充足的理由這事,那可是你說的。
現在汪斌提扶正待遇舅舅你不攔著。
那不是擺明了給我取他那科長代之增加難度麼?
“我說你啊你!”
“這幾天被姓楊的遛的跟猴似的,你怎麼就還不知道長點腦子啊你?”
聽到李佳航的埋怨,張玉山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表示因為攤位的事,四九城十幾個試點菜市場,除了自己等的舊廠街菜市場。
剩餘的菜市場為了攤位的事腦花子都打出來了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為了這事,總局那邊的鄒誌剛等是下頭被老百姓罵的狗血淋頭,上頭被領導罵的狗血淋頭。
現在楊振想出的這抽簽的法子,可謂是完美的解決了總局的麻煩。
這麼大的功勞。
即便是汪斌再貪,那也肯定不至於連口湯都不給楊振留。
畢竟全四九城十幾個試點菜市場。
比舊廠街菜市場更靠近貴人區的菜市場有之,範圍內居住群眾比舊廠街菜市場多的多的也有之。
這麼多菜市場同天抽簽。
要不是因為這,鄒誌剛豈會那麼多菜市場都不去,卻偏偏選來舊廠街主持抽簽工作?
這擺明了就是想借著主持抽簽工作的功夫,順道見見楊振!
要給他知道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楊振這個科長的工作待遇還卡在副科的水平上……
說到此處,張玉山看向李佳航到“你知道這是啥性質嗎?這等於就是我在故意讓人鄒局難堪,在故意打人臉——到時候彆說是你想當科長,怕就是我這個副主任的位子都坐不穩——你明不明白啊你?”
聽到此處,總算明白了事情嚴重性的李佳航哭喪著臉道“要按舅舅你這麼說,那不是我往後就隻能任由他姓楊的騎在俺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張玉山聞言也是一臉沮喪,對李佳航表示不是他這個當舅舅的不幫他。
實在是現在楊振都入了總局的眼,所以想幫也沒法幫。
讓李佳航先忍著一段時間,往後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機會再說。
“人家都說出名要趁早!”
“我的年紀本來就比他姓楊的大了一大截!”
“現在他都入了總局的眼了!”
“你居然還要我忍?”
聽到這話的李佳航牢騷滿腹,心說以姓楊的現在這勢頭。
我這越忍,他怕是爬的越高!
宋雪花現在都已經對他各種暗送秋波了。
要再給他爬的高些……
那宋雪花還不得主動脫了褲子爬他床上去?
想著這些,李佳航的眼底便忍不住的滿是狠色,心說舅舅你能忍。
但我可忍不了!
對於這些,楊振自然是不知道的。
即便知道,也不會關心。
事實上彆說是張玉山李佳航的想法。
便是連聽說抽簽的時候鄒玉山要過來指導工作,各科室的科長之類現在那都無一步絞儘腦汁,想方設法的想要在走玉山跟前表現這事……
楊振都不怎麼在乎。
畢竟官場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等待政策的中轉站。
因而被領導如何賞識,如何提拔這些,他全都無所謂。
他現在唯一在乎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如何才能儘快的將手頭從文物商店購買的那幾件古董給銷售出去。
畢竟為了購買那幾個古董,他可差不多已經將賣金沙的錢都給全花光了。
要不能儘快銷售出去。
這些錢運轉不起來,達不到錢生錢的目的也就罷了。
最關鍵的是下星期他就沒錢去文物商店再購買古董!
為了這事再跑去賣金沙,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也是因此,楊振一上午都在絞儘腦汁的琢磨到了朝外大棚,自己到底該要如何才能順利的找到目標人群,然後順利將手裡的古董給賣出去這事。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
狼吞虎咽的吃完飯,又塞了滿滿幾大盒屬於自己能帶回去的魚肉之類的剩菜之後。
楊振第一時間便騎上了他那永久二八大扛,直往朝外大棚的方向狂奔。
在楊振騎著自行車直奔朝外大棚的同時。
張軍正一瘸一拐的從朝外大棚外方向走過。
路過幾個修修補補之類的攤位,看到幾個攤位上的家夥正百無聊賴的打著嗬欠。
注意到四下無人,張軍上去就是一腳,同時沒好氣的罵道“昨兒晚上偷狗去了啊?大白天的打瞌睡——沒看執行公務呢?”
“這不實在無聊麼?”
幾人趕緊賠笑的同時看看天色道“話說張隊,你說這都這個點了人還沒來,彆是昨兒給人嚇著了,今兒不敢來了吧?”
“不管他敢不敢來,今兒你們那的都給我盯緊了!”
“不來也就算了,可隻要他敢來,那今兒咱們就必須給他抓著!”
說到此處,張軍不忘恨恨的對幾人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啊,要不然待會兒要是人來了,卻因為你們的關係給他放跑了——你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們!”
“張隊你這話說的!”
“有我們哥兒幾個在這兒守著!”
“除非他不來,否則就算他是孫猴子轉世,那就彆想逃出我們哥兒幾個的五指山!”
幾個便衣滿臉堆笑,眼見張軍走遠便又開始忍不住的埋怨,心說自政策鬆動以來,每天瞅準機會就往朝外大棚跑的人多了……
想抓卻沒抓著的人也幾乎每天都有。
平常彆說跑一個,便是跑的再多,也沒見張軍這麼生氣。
怎麼昨兒就跑了一個沒抓著,張軍就這麼大火氣呢?
“要正常張隊當然不至於這麼大火氣!”
“可這不是事出有因呢麼?”
一昨兒跟張軍一起值班的便衣聞言嘿嘿怪笑,衝著張斌那一瘸一拐的模樣努了努嘴道“還不是因為那小子昨兒眼瞅就要給張隊抓著了,結果他給張隊踹一腳麼?”
“你瞅瞅因為他那一腳給張隊摔的!”
眾人聞言頓時一臉的原來如此,表示張軍這人脾氣雖然還好,就是這好勝心太強了點。
要不是因為這一腳。
估計那小子今兒即便再過來給逮個正著。
隻要乾的事兒性質不是太嚴重,張軍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是在朝外大棚這塊兒執勤的人,誰又還會感覺不到現在這政策真是越來越鬆了這事?
但這小子居然敢踹張軍,害張軍摔一大跟頭,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這要給抓著。
上綱上線張軍雖然不至於。
但公報私仇,原本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怕張軍也會想辦法給關幾天,那怕是必然的!
“但願那小子彆來!”
“否則的話他可就慘了!”
想著這些,幾人一邊笑話張軍終日打雁沒想到居然還會被雁啄了眼之類,一邊也不忘警惕的向著四周張望,希望能發現那穿著一身的確良中山裝小子的身影。
卻沒發現在遠遠的身後,正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
而這身影,自然是楊振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