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們還擔心我會請什麼領導過來啊?”
“就是我一老戰友,叫孔祥君!”
徐俊陽聞言好笑白眼,說些你們這真不愧是同一個師傅教的,遇到啥事的反應都一模一樣之類,然後才表示孔祥君雖說也是個小科長,但在分所就是管下後勤。
讓楊振和王安邦到時候隨意就成。
說完之後,徐俊陽這才回頭,表示算算時間,按說孔祥君潘芸兩口子應該快到了。
問石銀花能不能再等等。
要不行的話,自己乾脆安排上菜,邊吃邊等也行。
畢竟這兩口子也不是什麼外人。
正說著呢,一身材微胖的男人便和一打扮的非常洋氣的女人就進來了。
為微胖男人和洋氣女人,無疑就是孔祥君和潘芸了。
一看到孔祥君,徐俊陽上去就是一腳,同時沒好氣的罵道“說好了六點,你丫居然這會兒才過來——是不是覺著自己現在當科長了,居然連我請客你都得故意來遲點給我拿架子呢?”
“我是不是那種跟自個兒老戰友都拿架子的人,老徐你又不是不知道!”
“實在是小芸她這……”
孔祥君一邊賠笑躲避,一邊便進屋團團對楊振王安邦石銀花自我介紹同時抱歉道“都怪我讓大家久等,待會兒我自罰三杯!”
“你倒是想罰!”
“我還沒酒給你喝呢!”
徐俊陽一邊說著,一邊招呼上菜。
經過之前的介紹,再看孔祥君跟徐俊陽的這番玩笑,大概就將孔祥君的性格摸了個差不多的楊振和王安邦便也從善如流,自我介紹說些在哪兒上班,工作忙不忙之類。
潘芸也沒閒著。
進來和吳秀英石銀花招呼,得知石銀花這麼大年紀才生孩子,連聲感慨這麼大年紀生孩子,也太辛苦了之類。
一切看起來異常和睦。
不過等菜上齊,徐安邦舉杯說這次叫大家過來,主要是借著自家拿到了分房名額,所以想借此機會和孔祥君這個老朋友聚聚,也感謝感謝楊振王安邦在自己工作調動方麵的幫助之後。
氣氛立即就有點不對了。
先是吳秀英在碰杯的時候一臉感慨,表示咱們姐妹從小一塊兒長大。
可自己這命沒她好。
不像孔祥君似的一直都陪在她身邊,還早早的就分了房子。
但好在自己現在也算是熬過來了。
畢竟現在這徐俊陽也調回來了,現在還拿到了分房的名額……
潘芸嘴裡恭喜,卻是在借口熱之間,有意無意的就露出了脖子上的一條金項鏈。
這年頭雖說不禁穿金戴銀。
但到底因為生活條件,有機會穿金戴銀的人那是極少。
再加上女人天生就對金銀之類壓根就沒啥抵抗力。
因而潘芸這一露,吳秀英石銀花那真是想看不見都難。
從小鬥到大,潘芸這是啥意思吳秀英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因而假裝看不見。
可問題的關鍵是石銀花不知道潘芸這啥意思。
也是因此,一看到潘芸脖子上的金項鏈……
石銀花立即助攻道“哎呀小潘,你這項鏈可真漂亮,這哪兒打的,花了多少錢啊這是?”
“老鳳祥打的!”
“錢啥的沒多少!”
“也就三百多塊吧!”
“最關鍵是這師傅的手藝——要不認識好師傅,怕花再多的錢都很難把項鏈打這麼漂亮!”
說著這話,潘芸不忘對石銀花和吳秀英道“給我打項鏈的這師傅,那可是在老鳳祥打了幾十年首飾的老師傅,下回銀花姐英子你們要打項鏈可一定記得找我,莪將給我打項鏈的這老師傅介紹給你們……”
石銀花自然是好好好。
吳秀英則是陰沉著臉,拿眼直瞟徐俊陽道“小芸你命好啊,碰著老孔這麼一好男人,我可就不行咯——三百多塊的金項鏈,我們家怕是不知道哪輩子才打的起呢!”
徐俊陽壓根不敢接茬,隻是假裝勸菜,同時看向孔祥君的眼神那簡直都跟刀子似的,一臉早知道你丫要給你婆姨買項鏈過來顯擺……
老子寧可把這酒菜拿去喂狗也不請你的表情。
孔祥君則哭兮兮的一臉委屈,心說我也不想買。
可潘芸她非得逼著我買啊……
而且還就是剛剛才在來的路上買的!
隻是二人的苦,潘芸明顯是感受不到的。
再一次的大戰上風之後,潘芸不忘乘勝追擊,說些今兒她去打項鏈,聽老鳳祥那老師傅說現在的金子漲的厲害,幾乎是一天一個價。
催促吳秀英要想買的話,那就得趕緊下手。
要過個十天半月的……
同樣的金項鏈,那怕都不知道得貴出多少錢去之類,即便是孔祥君都差點在旁邊給她磕頭作揖了都勸不住。
吳秀英自然不肯認輸,隻是拿腳直踢徐俊陽道“咱們啥時候去買項鏈你倒是說句準話啊,沒聽小芸都說了要咱們定了日子,她好幫我們聯係老鳳祥的老師傅幫咱們打項鏈麼?”
雖說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駁了吳秀英的麵子。
不然的話回家怕是沒完。
隻是一想到自家那點可憐的存款,一時間徐俊陽又哪兒答應的下來?
這一幕幕,楊振全都看在眼裡。
雖說對他來說,彆說是買一條金項鏈。
便是買個百八十條的金項鏈幫徐俊陽緩解尷尬,怕都不存在任何問題。
但知道自己要真這麼乾,怕徐俊陽寧可回家跟吳秀英吵架,那也絕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好意。
想到這點,楊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條剛剛從白春江手裡敲詐來的佛公吊墜。
雖說一想到那冰陽綠的翡翠佛公的價值,楊振就情不自禁的有點心疼。
但想到上頭鑲嵌的金項鏈恰好能滿足吳秀敏的虛榮心,想到上輩子徐俊陽對自己的恩情。
楊振心下一橫,從兜裡摸了佛公吊墜,就偷偷從桌下給徐俊陽遞了過去。
徐俊陽低頭瞄了一眼,立即便要塞回給楊振。
好在旁邊同樣清楚王安邦使勁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