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想讓你查的是鄭公子以及約翰先生他們的真正死因,,好給鄭公子的那些叔伯以及洋人那邊一個交代,結果你卻跟我說通緝不通緝……”
“他們是不是那兩個通緝犯,跟咱們現在所麵臨的情況有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呢?”
簡單的說了一下杜崽兒和醬油老三曾經犯下的那些滔天大案之後,費玉平冷笑道“這麼多的案子,足以證明他們有多窮凶極惡!”
“沒想到鄭公子和約翰先生居然跟他們搞在了一起!”
“以他們的凶殘,錢區你不會以為鄭公子和約翰先生他們帶他們來軋鋼廠,隻是單純的在包庇他們吧?”
聽到這話,錢定均的臉色終於變了,乾笑道“或許鄭公子和約翰先生他們也是受了蒙蔽,壓根不知道那什麼杜崽兒或者醬油老三的身份呢?”
“要僅僅是杜崽兒和醬油老三!”
“錢區你說他們也是被蒙蔽,或許還有可能!”
“可問題是地上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那可全都是在周邊各所掛了號的東西!”
“咱們國內這麼多人!”
“鄭公子和約翰先生他們誰都不帶,卻偏偏就帶著這麼一群貨過來!”
“要再說他們壓根不知道杜崽兒和醬油老三的身份!”
“這話錢區你自己信麼?”
“再加上楊主任身上的傷雖然不重,但傷口的位位置卻極其要命!”
“若非楊主任的身手足夠敏捷,我怕楊主任這會兒即便沒死,怕也早就重傷了!”
說著這話,費玉平幾乎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道“綜合所有情況,我認為楊主任以及軋鋼廠職工們所言不假,鄭公子和約翰先生他們今天過來,不但是要收廠,甚至都為此做好了在必要的時候要殺人立威的準備!”
“因而在我看來,他們今天的死,根本就是死有餘辜!”
“畢竟要他們不死,怕這會兒躺在這裡的,那可就是楊主任他們了!”
雖說知道費玉平的判斷不假。
但想到費玉平要真這麼彙報上去的後果,錢定均卻依舊是急的差點跳了起來,氣急敗壞的道“是不是如你所說,那可不是你一句你以為就算,那得審過之後才知道!”
“所以費玉平,我勸你還是先按照我說的,先把這些人給我帶回區裡!”
“到時候等我查明真相,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要是沒有杜崽兒和醬油老三!”
“錢區你的工作,我們當然願意配合!”
“可現在有杜崽兒和醬油老三這麼兩個通緝犯在,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畢竟這麼大的功勞,領導你一句話我說交就交,這事要給所裡知道了,錢區你說你以後還怎麼在所裡展開工作啊?”
說著這些,費玉平皮笑肉不笑的道“所以錢區,今兒這事我看你就彆管了,我這邊會全權接手——等我將一切調查清楚,到時候一定當麵向你彙報!”
這種要求,錢定均自然不可能答應,聞言冷笑道“你說接手就接手,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雖說費所隻是個所兒!”
“但這事既然發生在費所的轄區,費所擁有調查權那是理所應當!”
“錢區你要不服是可以去申請接管,但在這之前……”
不等費玉平回答,楊振便已經看著錢定均緩緩開口道“說接手就接手,那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難不成你真以為你是個區,就可以隻手遮天了不成?”
要彆人說這話,錢定均怕是非得梗著脖子來上一句你們在我轄下,我就是隻手遮天了,那又如何不可。
隻是楊振這麼說話,他卻根本不敢這麼回答。
畢竟他很清楚楊振的背後,還有王益民!
想著這些,錢定均死死的盯著楊振半晌,撂下一句姓楊的,咱們走著瞧之後,便轉身而去。
看著錢定均的背影,費玉平語氣悠悠的道“楊主任,這回看來咱們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接下來還能不能脫身,那可就全看你的了!”
“費所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
“畢竟你怎麼想我不知道!”
“但我可一直都覺得我是在履行我們治保科的職責!”
“所以就算是有什麼,那也不叫脫身!”
“那叫維護法紀!”
說到此處,楊振看著費玉平笑眯眯的道“所以接下來的事,費所你儘管放心,畢竟在我看來,除非是這世道已經沒有任何公理可言,否則的話就一定是邪不壓正!”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雖說對於這世道是否真的可以邪不壓正這事,費玉平已經不再那麼確信。
但在楊振將兩份關於軋鋼廠案件的總結分彆交給王益民和顧雲波遞交上去,以及陸東平及時配合,將早已準備好的關於希望計劃,關於婦舒寶廠所遭遇的不公平對待等等的報告發表之後。
一時之間,地動山搖。
幾乎一夜之間,不但包括錢定均在內的大小幾十個人被帶走,便是連朝外大棚方向關於的各類類的人員,都在張軍的帶領下,被如人如同篩子一般一遍接著一遍的過篩。
被帶走調查的金發碧眼,不知凡幾。
夜。
一輛小轎車停在了老驢胡同的四合院門前。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從車上下來,敲響了院門。
門開進院之後,女人摘下了遮掩的呢帽,一頭緞子般的金發便披散開來。
那白的能看見血管的皮膚,挺翹的鼻梁,水藍色的眼睛。
不是勞倫斯還能是誰?
饒有興致的張望著四下的環境,勞倫斯剛剛開口說了楊先生三個字。
楊振便已經一把將勞倫斯拽進了房間,霸氣的指著那雕花大床道“既然是來求我,那就要有求人的樣子——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