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如何,許中橫手裡的槍瞬間就已經到了楊振的手上。
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彆說是周圍一眾,便是許中橫自己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直到足足好幾秒鐘之後,一群人這才如同炸窩的馬蜂一般,哭爹喊娘著就想要跑。
呯的一聲槍響之中,楊振冷喝道“都彆動,否則的話,可就彆怪我槍子不長眼!”
一群人聞言頓時渾身抖如篩糠,再也不敢亂動。
反倒是在槍口之下的許中橫,此刻總算展現出了幾分膽大包天的貪官模樣,雖也是嚇的渾身直哆嗦,卻也沒忘了對楊振暗藏威脅道“你大庭廣眾傷人調戲婦女,本就已經是錯!”
“現在搶公務配槍,那就更是錯!”
“所以小同誌我勸你一定要冷靜,千萬彆錯上加錯!”
“否則的話,你可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剛剛拿槍頂著老子腦袋的時候你不挺囂張的麼?”
楊振聞言甩手就是一個大嘴巴破口大罵道“上頭給你們配槍,那是為了讓你們更好的執行公務,為人民服務,不是讓你們踏馬用來嚇唬老百姓的——這會兒才想著跟老子講道理,你丫就不覺得晚了點?”
雖說楊振已經刻意的壓低了力道。
但在這一嘴巴之下,許中橫依舊被抽的事鼻血亂噴,眼冒金星。
不過即便如此,許中橫也沒忘了替自己開脫,表示他剛剛的舉動,雖說可能有冒失之處,但到底是楊振有錯在先。
所以這事,並不能完全怪他。
“不愧是個貪得無厭的大貪官啊!”
“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都還敢跟老子玩死鴨子嘴硬這一套是吧——那好啊!”
“老子倒想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老子的巴掌硬!”
楊振聞言都給氣樂了,一把揪住許中橫的頭發,那就是大嘴巴猛抽。
幾個嘴巴下來,許中橫彆說是臉,便是那牙齒都給楊振抽的如同狂風中的茅草一般,似乎隨時都能脫離牙床直接給飛出去。
知道自己要繼續這麼嘴硬下去,那怕是今兒非得給楊振大嘴巴活活抽死不可。
許中橫終於是堅持不住了,兩手護住那已經跟發麵饅頭也似的腮幫子,眼淚鼻涕橫流的哀求道“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找你的麻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你彆再打了,要再打的話我可真就被你打死了啊!”
“還以為你真能寧死不屈呢!”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錯啊!”
楊振聞言哈哈大笑,卻並沒有就此放過許中橫的意思,而是手指梁倒興楚月瑤以及酒店經理等一眾道“你現在是知道錯了,那他們呢?”
眼見過楊振的狠辣手段,再加上連許中橫都已經認錯了。
梁倒興一眾自然也不敢怠慢,紛紛表示認錯。
“知道認錯,態度不錯!”
楊振聞言笑笑,卻又忽然話鋒一轉,冷哼出聲道“可光是嘴上認錯,那可不夠!”
一眾聞言哭兮兮的看著楊振,問楊振還想怎樣。
“我想怎樣?”
楊振聞言嘿嘿一聲,盯著許中橫冷喝出聲道“你是不是忘了剛剛要讓我向楚小姐磕頭賠罪的事了?既然我錯了都得向人磕頭賠罪,你們要是不磕頭賠罪……”
“難不成你是以為你們比老子高貴?”
又是殺豬般的哭嚎又是開火,酒店內的動靜本來就不小。
再加上還有之前酒店跑出去的人一傳十,十傳百。
也是因此,此刻雖說大蓋帽都還沒來,但湊在酒店門口附近看熱鬨的群眾,卻早已是人山人海。
看著那些探頭探腦的人群,想到自己等要真在這裡給楊振磕頭認錯,往後那怕是顏麵掃地。
梁倒興等倒也罷了。
畢竟他們就是一些辦事的。
即便有些什麼閒言碎語,對他們這些人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影響。
許中橫卻不一樣。
畢竟他不但在這邊領頭。
同時這麼多年替葉家做牛做馬的根本目的,那也是為了博取葉家的支持,將來好往上爬。
要因為這事顏麵掃地,那往後還怎麼爬?
反正一想到真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楊振磕頭賠罪的後果,許中橫就忍不住的悲憤出聲,表示殺人都不過頭點地。
現在楊振人也打了,錯他們也認了!
如果楊振願意,他可以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可如果楊振真非得逼著他們磕頭認錯……
“除非你真敢把我們全殺了!”
“否則的話……”
說到此處,許中橫直視楊振,語帶威脅的道“我們不是不可以向你磕頭認錯,但你真就不怕我們回頭就跟你魚死網破,不死不休麼?”
“跟我魚死網破,不死不休?”
楊振聞言哈哈大笑,湊近許中橫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就連葉命餘都沒有跟老子魚死網破不死不休的資格,就你們這群貨色……”
“你覺得你們有這個資格嗎?”
一聽到葉命餘三字,再仔細瞅瞅楊振,許中橫的兩眼,瞬間瞪大!
畢竟葉命餘被楊振生閹一事,朱君臨雖說用儘手段控製消息。
但許中橫到底是其中一環。
再加上跟葉命餘相處日久,清楚葉命餘的性格,絕對不是那種肯善罷甘休之人。
也是因此,在得知葉命餘原本想強行跟秦煙來個生米熟飯,然後依靠秦家建立自己的勢力。
最後勢力沒建成,秦煙自己毫發無損,反倒是葉命餘一句因為身體有恙被朱君臨召回葉家修養之後,許中橫幾乎在第一時間便已經察覺出其中應該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貓膩。
因而特意派人在暗中進行了一番明察暗訪。
經過調查,他知道在當天,有個看起來頗有幾分貴公子氣質的年輕人帶著兩個保鏢進過酒店。
後來也是這年輕人帶著秦煙離開的。
年輕人一走,葉命餘的那些保鏢便也帶著葉命餘離開了酒店,然後便沒了音信。
雖說因為年輕人在進了酒店之後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沒人清楚,對於葉命餘可能出事了之類無法印證,因而許中橫的調查最終隻能不了了之。
但這懷疑,卻始終是許中橫心頭無法解開的結。
也是因此,此刻再聽楊振提起葉命餘,再看看楊振那越看越有幾分貴公子氣質的臉龐……
越想越害怕的許中橫噗通一聲就已經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