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點。
被生物鐘準時叫醒的徐良看了眼還在床上睡覺的妻兒,輕手輕腳的下床,換好衣服下樓。
冬天日短夜長,這個時間才剛剛有點亮光。
父母還在休息,家裡靜悄悄的。
老家地方有限,他練拳的動靜又大,便放棄了。
簡單站了會樁後也沒驚動彆人,悄悄出門。
院門外停著兩輛大型房車,徐家的地方不夠,跟過來的保鏢隻能暫時住在房車裡。
“老板。”
值班的保鏢連忙上前問候。
“我隨便走走,你們退後二十米跟著。”
“是。”
戴好提前準備好的口罩,把羽絨服的兜帽戴在腦袋上,沿著巷子朝前走去。
後麵兩個保鏢隔著二十米亦步亦趨。
現在的村子已經再也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村口他曾經待了五年的小學,變成了兩排五層樓的居民區。
搬到這裡的是前街到中街之間五分之一的居民。
他們原本的房子,全部被扒掉了。
一座前後長約兩百七十米,左右跨度約五十米,前後五進,左右兩跨,建築麵積1.45萬平米的‘徐家祖宅’正在拔地而起。
大半年的時間,整棟宅院已經搭起了外牆,雖然距離完工還早。
但已經可以粗粗看到整棟宅院的大概輪廓。
如今又被他這位徐家後輩出錢建了起來。
祖宅前麵保留了一座占地上千平,青石鋪成的廣場。
廣場中央,正對朱紅色大門,聳立著一座高十米,四柱三門三簷的青石牌坊。
牌坊正中的匾額上用朱紅色的楷書寫著四個大字——徐氏祖宅。
右邊的匾額上寫著‘世代簪纓’。
而左邊的石匾上則是‘福壽綿延’。
“弄得還挺像回事。”
站在村頭簡單看了兩眼,邁步朝裡麵走去。
村子的整體布局呈正方形,從前到後三根主乾道貫穿全村,也把村子上千戶人家分成了前街、中街和後街三個部分。
從從左到右正好也是三條主乾道,隻是沒分什麼東中西街區。
他老家就在前街左上角。
得益於他的捐資,村裡曾經的沙土路已經全部變成了硬化路。
路邊也修建了下水道。
村裡一些年久失修沒人要的老房子,全部推倒變成了可供休息的小廣場。
走到中街的大隊部。
“咦?”
他小時候下灣摸魚抓蛤蟆的地方,已經全部被填平。
從四麵八方過來,熙熙攘攘的小販,正在填平後硬化的地麵上展開攤位。
“今天是集嗎?”
已經許久沒趕集的徐良饒有興致的走了過去。
村裡的集不算大,但東西琳琅滿目,該有的都有。
“年糕。”
徐良眼睛一亮,連忙走了過去。
他小時候嘴巴饞,有點錢的時候就會割一點。
“吃年糕嗎?今天剛做的,還熱著呢?”
穿著黑色外套的中年婦女看他過來,連忙招呼生意。
他們這裡集上的年糕分兩種。
一種是小米紅棗,另一種是大米紅棗。
“怎麼賣的?”
“小米的三塊一斤,大米的兩塊五。”
比他小時候吃的貴了一倍。
“小米的來兩斤,大米的來三斤。”
“好唻。”
婦女麻利的給他割好。
滾燙的年糕直接用塑料袋裝著。
以後來的眼光看,這肯定不衛生。
廉價塑料遇熱後會揮發出很多毒性物質。
但對於普通農村人來說,好吃就行,其它無所屌謂。
本來還打算給薑曉陽帶一點的,看這情況,算了。
在京城的時候,她就已經懷了二寶,現在已經三個月了,還是注意點的好。
拿著年糕啃了一口。
眉頭微微皺起。
沒有小時候那個味了。
好在他也不挑食。
往前走了兩步,一個書攤映入眼簾。
帶著滿滿的回憶跑過去。
長久風吹日曬下,書籍的封皮都有些褪色。
掃了一眼,徐良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是那個味。
《》、賈平凹的《廢都》,不過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上官鼎的《風雷扇》。
到現在他記得裡麵一部分內容。
女主喂被點了穴的男主喝水,唇口相接那種。
讓青春期的他大受震撼。
男主被啟蒙了,他也被啟蒙了。
對於成年人,書攤上還有更刺激的。
不過徐良必須承認,以上都是弟弟。
在大學裡第一次看到這本書的他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太刺激了。
描寫讓他至今印象深刻。
書攤老板是個穿著藏青色外套,頭發花白的老頭。
一對臥蠶眉搭配大餅臉,莫名的有些猥瑣。
翹著二郎腿看了眼徐良,驚訝於對方壯碩的同時一雙老眼緊盯過來。
一瞬不瞬的樣子,仿佛看到了即將落網的獵物。
“大爺,書怎麼租?”
老頭迅速迎上來,滿臉笑容。
“押金20,租一集一塊五。”
他們這裡的集市大多五天一個輪回。
一集就是五天。
“有點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