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津軍野戰不利,騎兵傷亡殆儘,足輕死傷過半,鎧甲兵器丟失無數,損失可謂慘重。
島津久慶從馬紮上站起,紙扇軍指摔落在地,一起落下的,還有那麵造型誇張的丸十字馬印大旗。
扛旗的武士被眼前慘烈戰場嚇得尿了褲子,不知何時已經丟下大旗,逃的無影無蹤。
不止是扛旗武士,隨著齊軍步步逼近,所有人不約而同一起掉頭逃走。
天照大神抵不上一枚鉛彈,哪怕是最驍勇的武士,齊軍一發米尼彈,就可以送他去見大神。
一些反應遲鈍的足輕,還背著麻袋,憧憬著像對付明軍那樣,擊敗後能裝多少金銀財寶。
不得不說他們想多了。
直到他們被快速靠近的火槍兵用米尼彈打死,死狀極其慘烈。
周圍還在做夢發呆的足輕這才反應過來,紛紛丟下麻袋,不要命的望西邊逃去。
齊軍火槍兵緊咬著島津軍潰兵,在倭寇背後從容不迫的射擊,各旗總下令戰兵自由射擊,於是鶴丸城下一陣劈裡啪啦。
直到最後一股倭寇退入城中,齊軍這邊才暫停射擊,火槍兵退往後麵休息,炮兵將火炮從後麵搬運上前,開始調試炮口高度,準備對眼前這群甕中之鱉進行新一輪的炮火覆蓋。
幸存的足輕和銃手剛剛退回鶴丸城,登上城牆,抬頭就望見眼前這幅恐怖畫麵。
鶴丸城前方不遠,上百門各式火炮,正在不停調試角度,炮口對準鶴丸城。
由於島津家的火炮早在登陸戰時就被葬送完畢——沒辦法,誰讓薩摩藩一直喜歡賭——現在鶴丸城其實已沒多少火炮可以使用,更彆說和齊軍火炮對射。
那是薩摩炮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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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島津藩主生前多次修葺鶴丸城,然而此類防禦,實在是一言難儘,論城牆高度,大概就相當於大齊普通州縣的城防水平。
這也難怪,畢竟島津久慶從沒去過大齊·····
低矮的城牆,落後的火器,軍心士氣極為低落。
就在島津軍在前麵浴血拚殺時,不知什麼時候,藩廳一聲巨響,化作廢墟。
鶴丸城中的薩摩百姓,很明顯地聽到了撞擊發出的隆隆聲,感覺到了劇烈的地麵震動,所有人都以為那是一次地震——鹿兒島本就是地震形成的火山島——正當百姓紛紛跑出屋子避難時,驚愕發現藩主大人居住的的藩廳,正被一條越來越寬的地縫吞噬。
這是比地震更可怕的事情。
等島津軍全部撤回城中,島津久慶驚訝發現鶴丸城的磚石房屋“島津藩主的堡壘”已經完全倒塌。
建設藩廳所用的這些青磚據說是從明國臨清運來,當年建設這些房屋,島津家可說是下了血本。
然而現在,這些漂洋過海來到鹿兒島的青磚,突然消失了一半,一起消失的還有藩主島津光久和他的妻兒。
島津久慶目睹這狼藉情景,他發現不止是磚,連房屋上的木材也好像被什麼東西運走了似的,或者說是掉進了地下室下麵的某個巨大的空間裡。
一種來自地底的巨大恐懼攫取了久慶。
整個藩廳就像一座巨大的白蟻巢穴,底部已被蛀空,廢墟之下隱約還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
“久慶大人!韃靼人攻上來了!”
島津久慶身邊的武士指著遠處戰場,驚恐的叫喊道。
島津久慶剛剛死去兄長,現在他侄子又不知所蹤,如果自己再戰死,島津家從此便絕後了。
不過現在他還沒精力為死去的親人悲傷,久慶剛得到消息,另一股韃子正在肥前藩燒殺搶掠,他們將村莊城市斬殺一空,臨走還要縱火,就像對待白蟻一般。
據說連肥前藩主都被韃子用來祭旗!
島津久慶匆忙掃視四周一番,顧不得探索他侄兒是不是已經沉入地下,連忙帶武士返回鶴丸城城牆。
他對身邊幾名島津家臣道“如今島津藩主失蹤不見,生死未卜,幕府將軍遠在江戶,不知鹿兒島詳情,不及任命,事急從權,由我接任島津家主,諸位可有異議?”
一眾武士家臣紛紛表示沒有異議。
島津久慶微微點頭,對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