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滿目瘡痍的村莊,走不多遠,一條上山路從海濱那條路岔出來,通向末能寺山門。
眾人望著隱沒在半山雲霧中的末能寺,那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心心念念的春申法師,就藏匿在雲霧之中。
江流兒一馬當先,走在隊伍最前麵探路。
腳下的山路變得曲曲折折,山道兩盤的鬆木高大挺立,有幾顆古木看上去至少有幾百年樹齡,巨大的樹乾筆直刺向天空,鬆針上沾滿了露水,憨態可掬的鬆鼠蹲坐在枝丫上呆呆望著人們。
忽然,一道黑影閃過,鬆鼠們受驚尖叫,發出吱吱唧唧的驚叫聲,離開樹枝,四散奔逃。
“鬆下趕上來了,”
江流兒望著黑影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
山腳道路上沒任何衛兵把守,江流兒知道這不是個好征兆,他走在石道上,總感覺林中有眼睛在盯著自己。
往前走了半個時辰,視野儘頭出現道院牆,並不是很高,江流兒拄著刀尖一跳,便跳上牆頭。
讓他失望的是,院牆後麵不是末能寺,而是一片荒原。
他隻要繼續往前走,石道兩側出現薄薄的積雪,明顯比山腳更冷了。
沿著石道又走了半個時辰,眼前出現一座吊橋,橋邊立著塊石碑,上麵寫著“轟火”兩個字,可能是這裡的地名。
繼續走了一小段路,終於在半山腰空地上,發現了末能寺的廟宇。
江流兒連忙從身下取下紙張和鉛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春申法師的老巢。
他躲在一塊大石後麵,偷偷探出半個腦袋,對著末能寺開始測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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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江流兒返回山麓,當著眾人展開一幅地圖,詳細彙報末能寺周邊情形
“大家請看,寺廟坐落在這片三角窪地,被鷂子嶺和小竹峰夾在中間,我猜想,在倭國早些時候,寺廟原本是座要塞,或者說是藩主的府邸····”
標注清晰的地圖上,赫然出現一座四邊菱形的古建築,四麵高牆外還有四條河流,院牆中間整齊蓋著八間廂房,南北各四間,呈對稱分布。
李自成帶著幾名衛兵警戒四周。
“這座寺廟應當是春申他祖宗,就是那個無名武士的駐地,注意看,城牆四周還有乾涸的護城河,這扇門。”
江流兒指著進出寺廟的唯一大門,目光凝重道
“這扇門,看起來就很厚,看這高度厚度,至少得用三十個人才能將它撞開。”
吳霄仔細端詳地圖,恍忽之間回到了當年遼西戰場,跟隨大軍攻打祖大壽鎮守的錦州城。
“堅不可摧的是人心,不是城牆,隻有有人把守,城池才會固若金湯,我們不必撞門,用撓鉤爬牆也可以,進去之後,便是春申老賊的死期。”
聽完吳霄的作戰計劃,江流兒稍稍心安,不是強攻就好,否則周圍這些人至少得死掉一半。
江流兒又在地圖上指出廚房的位置,繼續介紹道“我清點了一下人頭,進出廚房吃飯的年輕武僧,超過兩百個,估計還有更多,我看見這些武僧在飯後練功時,可以一拳打碎岩石磚塊,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一拳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