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池沒有立馬回答周沫杉的問題，隻是專注開著車，目不斜視。
“霆池，我年齡也不小了，你總不能這樣吊著我一輩子吧。”周沫杉吸了吸鼻子，哭得臉上精致的妝容都花了。
她剛想抽紙擦掉眼淚，顧霆池的手卻遞過來了一張紙。
周沫杉賭氣似的撅著嘴搶過紙巾，胡亂的擦了幾下。
每次遇到這個問題，顧霆池都逃避，幾次碰壁，她也懶得再追問了。
顧霆池的行為讓周沫杉很困惑。
有時候，她覺得顧霆池愛極了她，甚至可以為了她離婚。
可有的時候，又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冰冷，心裡根本就沒有她。
自從回國後。
這兩種極端的感情，在她心裡不斷的衝撞。
愛，或者不愛，她早就想做一個了斷了。
四個小時後。
顧霆池把周沫杉送回了家，他轉頭看向她，“回去吧，下車。”
周沫杉坐在副駕駛上愣住了，她低垂著腦，看上去很狼狽。
“乖，下車。”顧霆池催促道。
周沫杉抬起頭，因為剛剛大哭了一場，整個臉上都是花的，一眼看上去有些可笑。
她沙啞的聲音道“霆池，要是我真的嫁給了彆人，你會挽留嗎？”
“”
“我沒開玩笑，隻問你這一次。”周沫杉小心翼翼的等著答案。
“不會。”顧霆池肯定道。
“你”周沫杉抬起頭，咬著牙狠狠的盯著顧霆池，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顧霆池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怎麼，你打算嫁給誰？”
“你管我了！嫁給誰，我都不嫁給你！”周沫杉賭氣的說道。
“好。”顧霆池不再囉嗦，伸手替周沫杉打開了車門。
周沫杉有些急了，她伸手摟住了顧霆池的脖子，“霆池，你就算敷衍我一句也好啊。”
“嗬，你都知道是敷衍了，有意義嗎？”
“至少”這句話，懟得周沫杉無話可說，她的語氣也弱了，“至少我還能騙騙我自己。”
顧霆池直勾勾的注視著她，灰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你若想嫁給其他人，我不會攔著。”顧霆池冷聲道“以前我是怎麼對你的，以後依然會對你如此。”
聽了這話。
周沫杉愣住了，她差點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你是說，就算我和你分手了，你還是會幫我？”
“對。”顧霆池點燃一支煙答應道。
周沫杉不太理解，她難以置信的盯著顧霆池，“為什麼？為什麼我要結婚了，你一丁點都不難過？”
顧霆池認真道“那是你自己的選擇。”
這句渣男語錄，把周沫杉那些零零碎碎的期望徹底打碎。
她心裡有種難以分說的痛楚，那一瞬間，整張嘴都是苦澀的。
周沫杉諷刺的笑了，她深深的歎了口氣，好像接下來和顧霆池也沒有話說了。
反正該說的，也說過那麼多次了，他每次都是這麼絕情，迷霧般的桃花眼永遠都讓人捉摸不透。
他不就是仗著，她離不開他嗎？
眼下。
在車裡僵持著也沒有意義。
周沫杉打開車門，自覺的下了車。
臨走時。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起身在顧霆池的嘴角吻了一口，然後迅速離開。
她離去的背影，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