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駕車抵達醫院的時候,紀晏禮正在台階上抽煙。
男人身姿頎長,夜風拂過,煙霧朦朧了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這一幕,他最像傅淮江。
溫苒隻是怔愣了一瞬,便快步走上前。
與此同時,紀晏禮人掐滅煙蒂彈進垃圾桶,對其微微頷首,“rsr,今晚麻煩您了。”
溫苒沒和他客套,“帶我去手術室。”
紀晏禮點頭,轉身帶人走進醫院大門。
等梯的人很多,紀晏禮用餘光打量著身側的女人。
不知為什麼,他覺得rsr和溫苒身高身形很相像,就像是一個人。
分明是兩個人,他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呢?
轎廂門打開,紀晏禮和溫苒被眾人擠進去到了角落。
紀晏禮站在溫苒身後,垂眸就能看到她雪白的脖頸。
白燈下,那一截頸子瑩白透亮。
紀晏禮記得溫苒就是這樣的,而且她發上熟悉的香味傳來,是溫苒喜歡用的洗護品牌。
“溫苒?”他不禁呢喃出女人的名字。
溫苒脊背一僵,垂在褲線兩側的雙手倏然攥緊。
被發現了?
她深吸氣保持鎮定,告訴自己不要嚇唬自己。
她微一側眸,“紀先生這是想念前妻了?”
聲音不是溫苒的,紀晏禮覺得自己是想多了,“不是前妻,我們還沒有離婚。”
溫苒嗤笑,“據我所知,紀先生和溫苒以前可是隱婚狀態,你不屑承認的關係現在卻拿到明麵上來強調,挺讓人意外的。”
紀晏禮解釋,“我隻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我很感謝你今晚能來。”
“不用謝。”溫苒說,“我是不能見死不救。”
她忽的想到什麼,“林晚秋就是死在我麵前,我都不會救的,所以以後要是有這種事情發生,我希望你免開尊口。”
紀晏禮“……”
轎廂門打開,眾人走出去。
溫苒回過身看著男人巋然不動,擰眉,“紀先生,到地方了。”
紀晏禮看著她的丹鳳眼,和溫苒的鹿眸截然不同。
不過,她的眼皮上似乎粘了什麼東西。
“你這裡……”
溫苒眉心一跳,她推搡了男人一下,快步走出去。
手術室外有很多人,都是傷者的家屬。
一男一女看到紀晏禮,怒不可遏的衝過來。
男人皮膚黝黑、眼睛猩紅,咬牙切齒道,“紀氏集團的總裁吧?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我表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了!”
兩鬢斑白的婦人淚流滿麵,“我兒腰椎斷了,還出現腎衰竭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這以後讓我們怎麼活啊!”
其他傷者家屬亦是衝過來對紀晏禮進行質疑和質問。
有人一不小心撞在了溫苒的身上,巨大的衝擊力撞得她一個踉蹌。
紀晏禮眼疾手快,伸手攥住其手臂防止其摔倒。
不知誰在溫苒背上猛地一推,她結結實實的撞進男人懷裡,下意識的抱住了他的勁腰。
兩人四目相對,紀晏禮看著女人漆黑瞳仁中他的倒影,這一幕似曾相識。
溫苒趕緊鬆開手,退出男人懷抱。
她轉身對著婦人說,“我是神經科和腎內科雙科專家,特意來給傷者做手術的。我希望家屬們能夠保持冷靜和安靜,所有醫護人員都會儘全力搶救傷者的。你們這麼做,隻會延誤我們搶救傷者的黃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