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禮本就皮膚白皙,現在臉上更是呈現一種慘白狀。
他趴在病床上,赤著起著血泡的背部,看起來觸目驚心。
醫護人員正在給他敷藥。
他的額上聚集著密汗,額前散落的幾縷碎發看起來格外的狼狽,他朝溫苒伸出手。
“溫苒,我真的好疼。”
這句話不假,平時手上濺上油滴都會覺得疼,更何況這一整片的背部,從肩頸一直到腰部。
紀晏禮是為了護住她而受傷的,如果不是他,她肯定會毀容的。
男人為她做出的下意識的行為,她心裡有一絲的動容。
她走過去,紀晏禮順勢就抓住了她的手。
他擔心溫苒會甩開,便緊握著不放,掌心的汗滲透著她的肌膚。
溫苒覺得手很燙,不由得抿了抿嘴唇。
紀晏禮沒有血色的唇艱難地扯起一抹笑容,“現在似乎好一些了。”
醫生笑道,“紀太太比麻藥都厲害,等回去後,紀太太可要和您形影不離了。”
紀晏禮眸光幽邃地凝望著溫苒,生怕她說出冷酷絕情的話。
好在溫苒並沒有說什麼,任由著他握住她的手。
處理完背部的患處,醫生說,“紀先生至少要住院三天點消炎針、敷藥膏,因為創麵大,所以這期間難免會反複發燒。這都是正常現象,如果發生請不要擔心。”
溫苒點頭,“我知道了。”
醫生頷首,“如果沒有其他問題,就可以前往住院部燒傷科病房了。”
溫苒道了聲謝謝,她看向紀晏禮,“可以自己起來嗎?”
紀晏禮微一點頭,鬆開溫苒的手,雙手撐著病床爬起來。
因為動作幅度大牽扯到背部,他抿緊了嘴唇。
當他雙腳落地的瞬間,身體不受控地向前栽去。
溫苒下意識伸出雙手穿過他肋下,結結實實抱住了他。
溫軟抱了個滿懷,淡淡的馨香鑽進他的鼻端,代替了他討厭的消毒水味道。
紀晏禮覺得欣慰,“溫苒,你接住我了。你看你還是在意我的。”
男人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頸間,燙的溫苒縮了縮脖子。
她說,“換成彆人為救我而受傷,見他摔倒,我也會抱他。”
言外之意,就是她隻是在報答救命之恩,至於對方是誰她並不在意。
紀晏禮腦補一下溫苒抱江舟或是陸時川的畫麵,心頭悶堵的厲害。
紀晏禮沒忘記溫苒說從未愛過他這樣的話,但是他覺得那是賭氣罷了。
他想,隻要他好好待她,一切都可以回到以前的樣子。
畢竟溫苒曾深愛過他的,現在擔心自己再受傷拒絕他而已,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此時的紀晏禮並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當溫苒和那個和他很相像的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他才醒悟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
紀晏禮自動屏蔽溫苒傷人的話,“這幾天,你會陪我的,對不對?”
溫苒冷靜客觀地說,“瀚森集團來那天,我有很重要的事去做,不能陪同,所以這幾天我要把策劃完善、項目跟進好。”
紀晏禮猜到那天溫苒應該是給陸時川的侄女陸恬做手術,確實是很重要的事,人命關天。
她在告訴他這幾天她都沒有時間來陪他的。
紀晏禮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扯了扯唇笑道,“沒關係,你忙你的吧。”
畢竟是因她而傷,溫苒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我晚上來看你。”
紀晏禮輕聲說好,他努力地直起身。
溫苒長呼一口氣,“我給你找一把輪椅吧。”
紀晏禮搖頭,“坐輪椅容易碰到背,走路去吧。”
溫苒覺得走路才會拉扯到,特彆是坐電梯的時候,人擠人很容易被觸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