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曼望著和傅淮江長得十分相像的紀晏禮,男人眼中滿是期盼,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
她看一眼溫苒,然後奶聲奶氣地說道,“我快三歲了。”
三歲?
紀晏禮腦子嗡嗡作響,手中的花束掉落在地。
花瓣濺落在草坪上,一地的狼藉。
溫苒出事的時候已經懷孕三個月了,之後又消失了四年。
孩子要是足月出生,那至少三歲半了。
可是奚曼說她快三歲了,那時間明顯是對不上的。
紀晏禮眼中的光瞬間黯淡下來,他看著溫苒苦澀一笑,“所以這個孩子是你和傅淮江的?”
溫苒語氣堅定,“是,孩子是他的。紀晏禮,不要再糾纏我了。”
紀晏禮握著花束的手都在顫抖,他努力壓抑著眼眶蓄著的淚水,但即便是再努力,這滾燙的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淌落下來。
他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他想要努力的和溫苒重新開始,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了。
她有了新的愛人,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他和溫苒就像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知道溫苒離世時,紀晏禮的心臟仿佛被撕裂了成千上萬道口子,痛得撕心裂肺,就在他絕望赴死的時候,他看到溫苒的照片,他心臟的口子開始愈合,他期盼著她再回來。
隻是當她真的出現在他的世界裡時,他又得知了難以接受的事實,曾經愈合的口子再次崩裂開來,那種疼痛難以用言語來表達。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
如果他不曾因為林晚秋而傷害溫苒,如果他聆聽溫苒想要告訴他關於他們領證的事,如果他不曾將徐星染接出監獄……
可是哪有那麼多如果啊!
他曾經有那麼多次機會,但是他都錯失了。
紀晏禮並不怪溫苒,他隻怪他自己沒有把握住一次次的機會,親手將溫苒推向了傅淮江。
他喉嚨發緊,聲音哽咽。
“好,我不會再糾纏你了。”
他看著奚曼無辜又可愛的模樣,唇角彎起一抹弧度。
儘管他努力地想要自己看起來是在笑,但是這個笑容真的很難看。
他看向奚曼,“剛才我聽她們叫你曼曼,對嗎?”
奚曼看出男人很難過,她點點頭,“是的,叔叔,我叫奚曼。你可以叫我曼曼。”
“好,曼曼。我叫紀晏禮,是你的、是你的二叔。”紀晏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特彆的紮心,“你爸爸是我的哥哥。”
爸爸?
奚曼看一眼傅淮江,“所以你有個弟弟?但是為什麼你姓傅,他姓紀呢?”
咦?
她記得克裡斯蒂安叔叔和乾媽都提過“紀”這個字,她的爸爸就和“紀”字有關係。
還有淮江爸爸不是她的親爸爸,那為什麼媽媽在這時候要說她是淮江爸爸的親生女兒呢?
她皺起小眉頭,覺得這裡麵好像有點事情。
傅淮江抬手撫平小女孩兒的眉心,“小家夥皺眉頭做什麼?小小年紀的,還有心事嗎?”
奚曼搖搖頭。
男人笑笑,“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你長大以後就知道了。”
奚曼又點點頭。
紀晏禮看著溫苒、傅淮江還有奚曼一家三口溫馨的畫麵,嘴裡說不出的苦澀。
他忍住酸澀感,聲音沙啞,“祝你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