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赤綃的心臟在被鮮血浸染的右手用力跳動,讓任以道一時間有些感慨。
“原來你的心,也不是黑的啊。”
嗤。
一切發生的太過,鮮血直到這一刻才反應過來,從傷口中噴湧飛濺。
“咳!咳咳!”
赤綃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才終於在劇痛下回過神來,喉嚨中湧出鮮血。
她的腦海一片混亂,甚至有些搞不清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意識好像被人操控住的一樣。
一向是她用來對付彆人的手段,沒想到今天卻輪到了他自己。
雖然大腦一片混亂,但赤綃的本能告訴她,若是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不能坐以待斃!
赤綃畢竟是一個修行了數百年的大修士,即使心臟離體也沒有當場斃命。
化神之後,靈魂變強,就算肉身破碎也沒關係,她還有掙紮的手段。
隻要殺了這個家夥,她還有活下來的希望。
“噗!!!”
赤綃沒有強行與任以道恐怖的力量硬抗,而是向他的臉噴出了一口血箭,然後趁著任以道偏頭躲閃的瞬間,柔骨若無地直接從任以道的懷中滑了出來。
嗖。
赤綃在逃出生天的一瞬身形暴退,捂著胸口大洞,用法力強行止住了血。
這是治標不治本,如果不能快速解決問題,這具肉身還是會死,隻能選擇奪舍。
該死!
她怨毒地盯著任以道,一雙美眸中透著瘋狂的殺意。
這個家夥之前的表現都是裝的!!!
那些羞澀的表現,那些青澀的反應,全都是假的!
“你!你敢騙我!!?”
赤綃忿怒嘶吼,隨著開口,噴出的鮮血落到身上,讓她身上的紗衣變得更加鮮紅。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她赤綃騙了一輩子男人,沒想到今天居然被彆人騙了!?
“誰騙你了?我?”
任以道扭頭看了看,接著用手指了指自己。
“你難道是想說我嗎?”
他無辜地攤了攤手,愉悅地笑道:“彆鬨了,我可沒騙你啊,我不是從一開始就說了?”
“讓你把‘心’給我啊!哪裡騙你了?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狐狐我一向是童叟無欺,誠實做人的。
我可沒說過一句騙你的話呀!
說要你的心,就要你的心。
狐狐我,說到做到~
“啊啊啊啊!!!”赤綃也終於明白了對方言語上的小把戲,非但沒有感到好受,反倒更加憤怒了。
居然被這種小把戲騙到了!
“你敢耍我!?”
“這位姐姐,彆生這麼大氣啊,弄得你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你不也是經常這樣戲耍其他人嗎?”任以道看著赤綃氣急敗壞的樣子搖搖頭,掌心中浮現了半個頭骨,從中飄出了一個虛弱的殘魂。
那是一個青澀的少年的靈魂,即使此刻已經沒有了神智,但依然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出天真。
“相比於我和你開的小玩笑,你往日的行徑可是殘忍多了。”
“誘惑無知的少年,在吃乾抹淨後丟到外麵的沙漠裡等死,讓野獸把他啃食乾淨,還真是狠心啊。”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都做了那麼多天的露水夫妻,好歹讓他留個全屍啊。”
赤綃在看到那少年靈魂的一瞬間就明白了,知道為什麼這個家夥會找上門來。
“就為了他?”
“就為了他。”任以道點頭,輕聲道:“當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死去六日了,隻剩下半個頭骨了。”
“我看了他神魂中僅存的記憶,發現了你,於是帶他來找你了。”
“嗬!你想為他討個公道?笑話!”
赤綃嗤笑一聲,忍不住譏諷道:“你可真是個正義之士啊!嗬嗬嗬哈哈哈!你是哪個神州的白癡!?居然想來西漠當聖人?”
“聖人?不不不不,我可不是聖人,從來都不是。”任以道同樣笑了,掂了掂手中的心臟,笑眯眯道:“我隻是個無情的芳心獵手,聖人是光頭們要乾的。”
小姐姐,談心嗎?
不要你付出任何東西,不騙財,不騙色。
狐狐隻要你的心。
“哈哈哈哈!你這個白癡!你做這種逞英雄的事,難道是想要跟整個西漠為敵嗎?”赤綃怒極反笑,瞪著這個看不清深淺的白癡:“你殺了我,不知道這會發生什麼嗎?你這樣做就不怕靈山找到你?”
“這些事情,整個西漠誰不在做,誰會在乎這點小事!!?”
這才是赤綃最憤怒的點。
老娘怎麼了?
不就是吃了幾個男人嗎!!?
你至於對我大動乾戈嗎?
殺人如麻的多了去了,以凡人生魂祭煉骸骨僧塔的也有不少,你怎麼不去找那些人呢?
非要找我這個弱女子!?
“他在乎。”
任以道搖搖頭,將掌心的靈魂收起,接著平靜的眼眸看向了赤綃身上纏繞著的冤魂,用手指點著他們,一個個數著:“他在乎,他在乎,他也在乎……”
“夠了!!!”
赤綃狂怒,知道跟這個家夥解釋不清,而且就在兩人對話的時間,她已經勉強調整好了氣息,並且暗中調動了寺院的陣法。
嗡。
“哦呀?有埋伏——”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