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繼續懶散了一陣後就自然地起了床,沒有繼續耳鬢廝磨下去。
溫柔鄉是英雄塚。
但若是身為溫柔鄉的女子本身也是英雄人物,那情況就會有很大的不同。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作為修行之人,他們的未來還有很長很長,但此地可是限時的。
能夠在穀底護住他們安然無恙的令牌時間有限,容不得他們繼續浪費下去了。
時間緊,任務重,前後已經花費了一天的時間,令牌隻剩下兩天不到的時間了。
嗤——
任以道將探出保護之外的手掌迅速收回,看著緩緩愈合的傷口,眉頭輕輕皺起。
“什麼瘋狗劍法啊……”
他隻是探出了一瞬,但手掌上就多出了數道劍傷,像是被人亂劍砍了一番。
李秋水因為身份的原故了解到鑄劍廬的一些密辛,解釋道:“鑄劍廬有時會無條件將一些利劍交給他們看好的小修士,算是一種提前的培養,等到他們實力足夠後,會讓他們在鑄劍廬的正殿的一處石碑上留下自己的劍意,說是以供後人膜拜。”
嗤嗤嗤——
李秋水:“……”
此地原本不是化神境能夠進入的,甚至煉虛都不行,而是為無相以上的天境修士準備。
這麼想著,任以道的目光變得更加明亮,看著李秋水就感覺在看一個大號的充電寶。
但即便如此,因為外界的劍意太過狂暴雜亂,她也無法收獲太多,隻能一點點分解後體悟,遠不及感受任以道身上殘留的劍意來得快。
她的反應讓任以道回過神來,眨了眨眼。
等著,我要把你榨乾!
“彆光看我,你去忙你的。”李秋水感受著任以道灼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臉上,麵色微紅地側過頭去,輕聲道:“彆那麼著急,我不會跑的,等出去再……”
白皙的手掌在狂暴的劍意肆虐下迅速變得血肉模糊,不過幾個呼吸,就能看到森然的白骨。
要是給她更多的時間,恐怕完全複刻也不困難。
但現在不同了,他能讓兩位劍靈體手把手指點,就算是個對劍鞘一竅不通的白癡,最終怕是也能施展出一手好劍術。
任以道能夠進入此地本身就已經是特例了,李秋水則是靠著令牌和自身特殊的體質才能有所收獲。
“哼。”
而且任以道從來都不是什麼愚鈍之人,而是悟性一頂一驚人的天才。
“嗯,那既然如此,我明白了。”任以道點點頭,接著在李秋水瞪大的眼眸中,將左手再一次探了出去。
但李秋水看了一會兒後搖搖頭,否定了任以道的吐槽:“不對,這份劍意混雜了太多,不是來自一人,有鑄劍廬之人,也有外宗之人的劍意……”
但任以道自己還是挺願意用劍的。
任以道雖然在悟性和修道上有極高的天賦,但是很遺憾,他認為自己真的在劍道上沒有什麼驚人的天賦。
挑了挑眉,他也沒主動解釋自己的想法,而是盯著空間外縱橫肆虐的劍意。
“不,穀底的劍意,和上麵的那些廢劍不同,除了鑄劍師本身的劍意,更多的則是持劍之人的劍意。”
最多最多……嗯,也就算是中人之姿。
“……是。”李秋水抿了抿嘴,但也沒矯情,大方地點頭承認,“外界的劍意太強,不適合我感受,你身上留下的那些倒是剛好。”
噫!
這就是天賦的差距嗎!
好,好耀眼啊!
任以道聳聳肩,無所謂地笑道:“嘛,畢竟我也算是他師弟嘛,照顧一點還是很正常的。”
嗖!
她居然居然模仿出了其中一道劍意九成的精髓,看著任以道十分羨慕。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他身為狐妖的緣故,他能用劍,能快速模仿,但距離真正的劍道天驕,還有不小的距離。
並且這一次,他沒有迅速收回來!
她一手觸搭在任以道的手背感受劍意,另一手在虛空比劃了一下。
“嗯?”任以道奇怪地歪了歪頭,有些不解:“不是說,隻有鑄劍廬弟子才有資格進入這裡嗎?公冶掌教說我是第一個闖入此地的外人啊。”
“但現在看來,那些劍意最終的彙聚到了此地,這是鑄劍廬的隱秘,公冶掌教此番能夠讓你破例進入此地,恐怕也是頂住了不少的壓力。”
又拿輩分說事是吧!?
沒完了是吧?
你這……
“你在做什麼!?快把手收回來!”
誒?
意外之喜?
一秒十六刀,還真是恐怖如斯啊!
!!!
畢竟那可是劍仙誒,多麼令人向往的一個稱呼。
看了半天,任以道忽然想到一件事,開口道:“秋水,比起直接感受外界逸散的劍意,你是直接感受我身上殘留的劍意更快嗎?”
他也隻才學會七成!
嗯,好像也不算,本來就是已經吃到嘴裡的肉了。
李秋水無語撇嘴,最終決定不理會這個得意的家夥,不讓他更加得意。
“這一道,我曾在彆處看到過,是李家一位叔祖的劍意。”
李秋水顧不得感悟劍意,兩手拽住任以道的手腕,就要將他的手拽回來。
但李秋水失敗了,她即便費儘了全身之力,也沒有讓任以道晃動一下反倒差點傷到自己。
“任以道!你……”
“秋水,彆慌,我沒問題的,你再看看,我已經快適應了。”任以道平靜的聲音讓李秋水冷靜下來,看向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