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國師大人指點!”
在被國師扶起之後,任以道連連行禮,恨不得長揖到地,以示激動。
一言一行之中,少年將自己的激動表現得淋漓儘致。
任以道確實很激動。
隻不過,是要從另一種意義上……
狐狐我啊,現在真的和過去已經不一樣了。
我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人族和妖皇雙料高級特工啦!
代號:妖族太子!
國師拿他當沒見過世麵的年輕人,他又何嘗不將這糟老頭子當成腦子不好的老登。
他也算是發現了,妖族這些家夥有一個算一個,都喜歡直接開大。
起手大招當平砍用。
蒼海上來逼婚,這國師更是,一上來就直接拉人下水叛變。
一點鋪墊都沒有!
你多少來點前戲意思意思啊。
就這麼乾巴巴的硬來,不怕磨嗎?
真就這麼自信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嗎?
說實話,任以道多少有些失望。
按道理說,國師也是個聰明人,不該這麼疏忽大意的。
但這位國師似乎是在妖皇城固步自封了太久,有些太小覷天下人了。
他對自己的實力太過於自信,也對其他人太過於輕視,以為自己能夠用陰謀詭計玩弄他人,堅信自己能夠在智慧上勝過所有人。
狐狐攤手.jpg
“老登,我徒弟是假瞎,你這是真的盲目啊!”
短短的交鋒,任以道就在自己的心中描繪出國師剛愎自用,自以為是的性格畫像。
“這還真是讓人……有些索然無味呢。”
你以為的大反派,實際上的大反派,這反差過於強烈,以助於讓他一時間有些悵然若失。
他認為自己在第三層,但其實狐狐我在第五層。
人生,當真寂寞如雪啊。
自己二人皆是心懷鬼胎之輩,都算不得什麼好人。
隻不過自己這次算是在被人暗算後被動反擊,所以稍微看上去良善一些。
任以道一邊虛情假意地感激著國師,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動作:
“話說,都已經演到這個情況了,我要不要趁勢再認個義父?”
要不來個當場跪倒,高喊:“我任以道漂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以道願拜為義父!”
“……嗯,會不會有點太過了?”
任以道有些猶豫。
之前的表演他都覺得自己有點戲些過了,要是真的這麼演下去,會不會有點太誇張了?
他不會起疑心吧?
……管他呢!
起疑再說起疑的事情,總之先拜了再說。
之前都已經放飛自我那麼多了,也不差這一點了!
戲都演到這個份上了,任以道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神色一正,直接下拜抱拳道:
“國師大人!!!”
國師:!
老人被少年忽然的變化嚇了一跳,不知道他要搞些什麼。
他正疑惑著,隻聽那少年認真開口:
“您願意將真相告知於我,讓我不被妖皇蒙蔽,恩同再造,我心中萬分感激,但卻又有一事令我心中難安。”
“國師教我萬般,我卻無以為報,這實在是令我汗顏。”
“在下剛才思來想去,隻想到一個辦法可以報答國師之恩!”
任以道深吸口氣,回想著奉先的表情,調動身體中所有的情緒,深情開口:
“我任以道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
“公若不棄,以道願拜為……”
可“義父”二字尚未出口,國師神色大變,連忙攔住了任以道,急呼道:
“萬萬不可!”
“殿下!拜師之事萬萬不可啊!”
任以道:?
什麼東西?
誰要向你拜師了?
你搞清楚了哈,我這可是在拜義父!
認乾爹!
是在準備弑父的前置條件,怎麼會是拜師這種正經事。
任以道還想再拜,但國師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這個看似虛弱的老人緊張地抬住少年的手肘,用力向上抬起……
直接將他從地上硬生生旱地拔蔥地直接拔了起來,強行讓他恢複了站立的姿勢。
任以道:我實在是太想進步了,你就……誒?
您老人家這不是挺有勁的嘛,身子骨相當硬朗啊!
怎麼?
你也有老年卡,喜歡在早高峰擠公交?
“國師大人為何阻攔,是嫌我不夠資格?還是覺得我心不夠誠?”
白癡!
國師將任以道的幽怨目光理解成了拜師不成的憤懣不解,雖在心中暗罵,但嘴上卻隻能安撫解釋道:
“咳咳,殿下勿怪,請聽老朽解釋。”
“以殿下之資,這天下隻有配不上您的人,豈會有您配不上的師尊?”
“殿下能有此心,老朽萬分感激,不枉我冒著危險把真相告訴你。”
“但是,拜師之事……確實是萬萬不可!”
此事,是絕對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