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n!t!r!
在世間,流傳著這樣一個道理:
“沒有比看著彆人玩rpg更無聊的事情了。”
這種事情,就連天天在各種遊戲裡亂開後宮的封弊者都知道。
任以道又豈會不知?
給其他人安排了那麼多,儘力確保每個人都享受到了自己的那一份樂趣後……
在這個有沒有他都已經不再重要,劇情展開都已經開始走向混亂的時候……
任以道豈有再袖手旁觀下去的理由?
他豈會不給自己安排一個身份!?
沒有噠!
他必須撥亂反正!
不過時間緊急,任以道也沒有了管理員權限,他沒有選擇好好給自己打磨一個新身份。
他選擇,跟彆人借一個。
任以道直接強占了李楓堯的身份。
反正李楓堯已經不在這裡了,反正和李秋水是指腹為婚,根本沒見過彼此。
兄弟,既然你都不玩了,身份借我一用!
誰讚成?
誰反對?
當事人都沒反對,其他人更不可能跳出來反對。
簡直完美!
哦,不對。
“還有最後一點小小的問題需要解決。”
……
……
謝零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她隻覺得,發生的一切都是這樣令人絕望。
死了。
都死了。
無論那幾個師弟評語到底是如何對她,此刻他們都已經死了。
一了百了,化為了三具屍體。
回宗的路,謝零花曾走過無數次,但從沒有一次和此時一樣疲憊。
往日裡那短短的路,卻感覺如此的漫長。
漫長到,令人感到絕望。
身體不知不覺開始變得沉重,腳底也被磨出了血。
每跨出一步,她都感覺是在跟死亡鬥爭。
但並沒有離死亡越來越遠,反倒是離死亡越來越近。
她似乎都聞到了自己身上散發的腐臭氣息。
自己,在一點點腐爛。
“我還不能死。”
“不能……”
其實,就連謝零花自己也想不明白,此刻到底是靠著什麼樣的信念在支撐。
隻是機械性的邁步向著那代表生機的宗門走去。
走下去。
隻要回到宗門自己就能獲救,那三位師弟也沒有白死。
一定要把李楓堯還活著的消息傳遞給宗門,讓他們小心警惕。
一定要殺了他。
我們必須要殺了他報仇!
不然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所有人!
看到那雙從死地走出的眼睛,那雙已經被複仇的烈焰所吞沒的漆黑眼眸。
謝零花知道,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們的。
絕無可能。
天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
而在天色暗了下來之後,她走得更加辛苦了,時不時會被腳下的樹枝絆倒。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或者更久……在黑暗樹林中緩慢行走的謝零花看到了光亮。
光。
是光!
是宗門的燈!
在看到燈光的一瞬,謝零花的身體中湧出的力量,快步走了起來。
“來,來人!”
“來人救救……我!?”
剛才踉踉蹌蹌從林中走出,呼喊著尋求幫助的時候,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
映入她眼簾的,不是宗門同門點亮的燈燭。
而是火光。
曾經門人們引以為傲的山門,此刻正在熊熊燃燒著。
烈火燃燒著,時不時會傳出幾聲爆鳴,以及樓房轟然倒塌的聲音。
但除此之外,謝零花沒有聽到任何人的聲音。
沒有呼聲,沒有救火時的呼喊,甚至都沒有聽到傷員痛苦的嚎哭。
隻有死寂。
空氣中彌散著死亡的氣息。
“啊……”
她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沒有意識到這股氣味不是來自自身,沒有感受到這令人避而不及的死亡。
咚。
無力地跌坐在地,謝零花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我來晚了……”
是的。
她猜到了這一切的答案。
是李楓堯做的。
一定是他做的!
自己回來的意義,已經什麼都不剩下了。
同門死光,自己也已經毀容。
“哈哈!已經,毫無意義了……”
“不,還是有的。”
!!!
晴朗的聲音在耳邊毫無征兆地響起,讓謝零花條件反射地向一側閃躲。
是他的聲音!
本來溫雅的貴公子聲音,此刻在謝零花聽來,卻比惡鬼的嚎哭更加令人恐懼。
“是你!是你!!!”
“嗯,是我。”
變化成李楓堯麵容的任以道笑眯眯地站在了謝零花的身邊,任由她向後躲避卻不追趕。
謝零花在逃避了兩步後,卻停了下來。
她意識到了,自己是逃不掉的。
於是,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她沙啞地開口:
“你要做什麼!?你還要做什麼!!!”
“他們都死了,都死了!就連我也變成這幅樣子!”
被逼到絕境的謝零花哭喊著:
“難道還不夠嗎!?”
你的複仇還沒有結束嗎?
任以道看著她逐漸崩潰,看著她的眼裡漸漸被絕望占據。
欣賞了一會兒,他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笑嗬嗬地點了點頭。
“還不夠。”
他說:
“你,不是還沒有死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想留你一條活路的,畢竟大家同門一場。”
任以道看著這厲鬼一樣的女人,想了一下,將一麵銅鏡遞到她的麵前。
“可是啊,你看看你現在的表情,你覺得我能放過你嗎?我該放過你嗎?”
任以道的本意是想讓她看見自己眼中的瘋狂和怨恨,但謝零花注意到的,卻不是她眼中的仇恨。
而是那縱橫交錯的傷痕。
血液已經乾涸,變成了一片黑紅交錯,看上去比惡鬼還要驚悚。
這是我?
與過去的反差太過於強烈,她甚至都不感覺怨恨,隻感到不真實。
這是我的臉嗎?
是的。
臉上傳來的刺痛在告訴她,這就是她自己。
一個愛美的女人,就這樣變成了一個惡鬼。
這時,一柄銀白的匕首遞到了她的麵前。
“你需要幫助嗎?是你自己來?還是我送你一程?”
抬起頭,謝春花看到了一雙宛如春水流淌的眼眸。
不知為何,謝零花忽然感覺有些累了。
滅宗之仇,毀容之恨……這些都不重要了。
自己的掙紮和仇恨,在對方的眼裡不會激起任何的波瀾。
對方根本不會在意。
她累了。
“哈哈……”
她苦笑著,抬手接過了匕首,低頭看著刀刃,忽然道:
“這算不算你送給我的東西?”
任以道挑眉,但也沒否認,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