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還在克製自己的凶性。
她沒有反抗,而是在不刺激對方的情況下緩緩開口:
“彆怕,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
“我也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我原本隻是想給你一份傳承之氣。”
“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但你應該不會受到傷害才對。”
閉嘴。
女人的嘴裡果然沒一句實話。
白狐凶狠地呲了呲牙,惡狠狠地瞪了冉貴妃一眼,但終究還是沒有啃下去。
畢竟這還是自己師妹的娘親,也算是自己的嫂子。
哼!
眉心的傷痕還在隱隱刺痛,但現在的火熱感和之前又有些不同,心中有一些微妙的感覺。
那裡,似乎要有一些新的變化產生。
可任以道也不是吃虧的主,向來都是有仇當場就報了。
它鬆開了冉貴妃的雙臂,但就在她準備起身的那一刻,趁其不備猛地將她頭發上的一根發簪用嘴叼了下來。
那沒什麼特殊的力量,僅僅隻是一件凡物飾品。
任以道對女人的發簪也沒什麼興趣,隻不過是習慣性的賊不走空罷了。
哼哼,這就是我的報酬,我拿走了!
“啊,你……”
耀武揚威地揚了揚頭,白狐從她身上躍下,一步跳到桌上,再一步就直接順著窗戶消失不見。
再見了您呐!
看著變回之前大小,嘴裡還叼著自己發簪的白狐消失在窗外,冉貴妃又好氣又好笑。
“嗬嗬,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狐狸。”
看了看自己閨房中的各樣珍寶,她就連連搖頭。
真要報複我,你隨便拿一個彆的不就好了嗎?非要從我頭上搶下一個發簪。
“不過,這樣也好。”
冉貴妃笑著將散開的發絲攏到身後,低聲道:
“雖然過程有些不一樣,但善緣,應該是結下了。”
就算冉葉婷再不怎麼喜歡冉家,但也無法抹去她就是冉家人的身份。
而冉家人,自古以來就不是靠戰功封侯拜將的。
靠的是眼力。
他們算是世家中的異類,從來都是靠投資起家的。
發覺優秀的人才,然後在早期給他大量的投資。
冉葉婷年輕的時候賭過一次,她把自己的籌碼押在了李隆的身上。
那次,她賭對了,成為了萬人之上的得寵貴妃。
而現在,她又想賭一次。
冉葉婷選擇將新一輪的籌碼,押在了這隻初見的小白狐身上。
冉家望氣之術很特殊,並不像其他的相麵術那般直接就能得到大概的答案。
冉家人眼中的氣,是分為有不同含義的動物之形狀,且就算是相同動物也會有截然不同的命運。
有人頭頂之氣似虎,下可當城防護衛,上可戍邊為將。
有人頭頂之氣如蛇,下可當村野地痞,上可於朝堂為官。
李隆之氣在她的眼中是一條金色巨龍,盤踞整座問天之上。
而這隻小狐狸,冉貴妃其實是有些看不懂的。
在白狐頭頂,是一隻看上去無害的多尾白狐。
無論如何去看,冉貴妃都無法數清那些尾巴根數,因為它們在不斷變換不停。
但無論具體有多少條,那絕對不是普通的異象。
“善緣結下了,希望你日後能夠多多照顧靈兒和易兒。”
冉貴妃散去了功力,恢複了往日裡的慵懶模樣,躺到床榻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但她很快又睜開了眼睛,快速眨了眨。
“呃,它該怎麼從宮裡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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