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突然注意到一束熾熱的目光正凝聚在自己的身後,施暗七這才反應過來房間中還有其他人。
他輕咳一下,擺擺手道:
“咳,做的不錯,你先退下吧。”
“是!”
暗衛感情飽滿地回應,接著無聲地消失在了房間中。
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施暗七嘟囔道:
“這樣的話……”
“要不再找小雪談一談?”
彆的不說,這樣的人才,就算不拜義父,談談姻親也不錯啊!
……
……
“那你的意思是說,北乾未必是幕後真正的推手?”
翻身跨坐在椅子上,任以道把疊起的胳膊搭在椅背,再將下巴懶散地枕在胳膊上。
無視掉師弟那坐沒坐樣的散漫坐姿,劍新新在鋪開的白紙上落筆,很快就畫出了一張簡略的地圖。
先是分出了四個王朝,然後再在上方的國度王朝中圈出了三個點。
“神道宗,鑄劍廬,萬花穀。”
“北冥神州宗門無數,但真正算得上的超級宗門隻有這三家。”
“而在三宗之中,鑄劍廬與前朝皇帝交好,每年都為北乾軍隊提供軍械。”
“萬花穀因為穀主和當朝皇後是遠親,和北乾的關係也處在曆史上最好的階段。”
說到這裡,劍新新疲憊地歎息一聲,幽幽開口:
“唯獨我神道宗從不與外界接觸,即使北乾王朝幾次登門,但都被拒之門外。”
“非但如此,神道宗還偏偏地處最南,與其他王朝的距離最近。”
“所以,你覺得北乾王朝會不會對我們有猜忌之心?”
將自己放到了北乾皇帝的位置上想了想,任以道果斷點頭:
“嗯,這簡直太有了。”
聽劍新新這麼一分析,任以道都覺得這個神道宗恐怕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這個宗門不光神神叨叨,還一直背地裡搗鼓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壞耶。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北乾皇帝就算有再好的脾氣,也不能容忍這個情況一直下去。
“那這不就更能證明了是北乾皇帝派遣了施暗七,讓他帶著禁軍暗衛來進行……不,不對。”
說到一半,任以道自己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如果真的是北乾皇帝想要對神道宗搞破壞的話,他不會讓施暗七這支隊伍停留在崇州城之中,而是會直接滲透到神道宗的內部。
太顯眼了。
施暗七更不會冒著危險去給神道宗出身的“任老弟”一絲一毫的提示。
“那既然不是北乾王朝的話,那就是……其他神州的宗門,甚至是某個王朝。”
在有了一個明確的思路之後一切就清晰了起來,任以道的思緒變得越來越順。
“所以,北乾王朝扮演的角色,很大概率是看客。”
“但這裡名義上又是他們的領土,不能完全放任不管,隻好派人前來監督。”
“但至於北乾到底會做出什麼決策,還需要看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如果結果對北乾有利,那他們就會無視,甚至在暗地中推波助瀾。
反之,等候多時的施暗七則會閃亮登場,幫助神道宗撥亂反正。
設想了一下那個情景,任以道嗬嗬笑道:
“北乾的皇帝陛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對師弟的聰慧十分滿意,劍新新點點頭,將毛筆放入了清水之中涮了涮。
看著墨水在清水中飄散最後完全消失不見,任以道若有所悟。
“師兄,你的意思是說,敵人已經滲透到宗門之中隱匿起來了嗎?”
劍新新動作一頓,彆過頭,乾巴巴地開口:
“不,我隻是在涮筆而已。”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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