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有場酒會,俞喬原本跟穆晚晴說好,兩人一起去的,可穆晚晴臨陣逃脫,放她鴿子了。
開車去宴會的路上,穆晚晴還在電話裡跟俞喬道歉:“喬喬,這種場合我實在不擅長,你看我還在哺乳期,也不能喝酒,去了多掃興。我相信你一個人可以的!”
俞喬故作生氣,冷哼道:“重色輕友你就直說,扯這些有的沒的。”
兩人閒聊了一路,快到酒店門口的廊簷下時,俞喬忽見前麵一輛邁巴赫下來個特彆高挺的男人。
隻一眼背影,她便認出。
“小晴我不跟你說了,掛了哈!”她眼眸圓瞪,都來不及跟穆晚晴解釋下,立刻掛了電話。
邁巴赫駛離,她的車跟上。
門童見她是自己開車來的,禮貌地上前詢問:“女士,請問是否需要——”
“需要需要!”話沒說完,俞喬已經從駕駛室下來,將車鑰匙丟給了門童,她拎起裙擺,疾步匆匆地進了酒店的旋轉大門。
心跳砰砰亂了節奏,她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快速地追上去。
追上去乾嘛?
難道她敢直接跟那男人打招呼?
俞喬心裡混亂地想著,還沒理清思緒,忽見大廳一側樓梯的紅毯處走出一人,恭敬客氣地跟那身形挺拔的男人打招呼:“管總,歡迎歡迎!怎麼就一人?林大小姐呢?怎麼沒跟您一起?”
被迎接的男人淡淡一笑,與對方握了握手,解釋道:“婉真今天有些不舒服,在家休息。”
“噢,沒什麼要緊吧?”
“不要緊,休息休息就好,多謝廖總關心。”
那位廖總身後還跟著幾人,在廖總的介紹下,一一跟管羿握手。
由於管羿個子太高,那些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是抬起頭露出驚訝的神色,繼而恭敬客套。
俞喬害怕管羿突然轉身看到她,早已飛快地躲到了大圓柱後。
她鬼鬼祟祟的舉動帶著一股子濃濃的“偷感”,惹得旁邊經過的人都側目打量。
她尷尬地笑了笑,舉起手包擋著自己的臉。
這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神經。
俞喬啊俞喬,你在乾什麼!
又要追上來,又害怕被發現,到底是要鬨哪樣?
鎮定!淡定!穩定!
不就是個前男友嗎?還是分手七年的前男友,有什麼好惦記掛念的?
俞喬躲在柱子後,給自己好好做了番心理疏導課。
而後,她才昂首挺胸,整理好晚裝的裙擺,又恢複往日的從容淡定,從柱子後走出。
管羿跟那群迎接他的男人,全都不見了。
俞喬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人,按著大廳的指示牌,前往宴會現場。
在宴會門口,她遞交了邀請卡,被禮儀小姐帶到紅毯前,遞了支簽字筆,在主題海報上留下自己的大名,而後優雅一笑,彎腰回禮,搖曳生姿地入了會場。
這場酒會是當地一個商會負責人組織的,受邀到場的都是些老板。
俞喬原本不在受邀之列,但因為她剛接了商會負責人所創立品牌的一款產品推廣,本著對該公司該產品更加深入了解的目的,也拿到了入場券,才得以出席。
在場這些老板,她基本都不認識。
頂多,也就是聽過他們公司的名號。
左右看了一圈,饒是擅長交際的俞喬,也覺得這場合有些無聊枯燥,隻能靜坐在一邊喝喝飲料,吃些點心。
卻不想,她出色的外表,高挑性感的身材,很快就吸引了一些不正經的目光。
“你好,一個人來的?”身邊有人來搭訕。
俞喬回頭一看,見對方大概四十上下,頭發梳得油光發亮,三件套的西裝穿得嚴嚴實實,連領結都沒落下——明顯打扮得用力過猛,渾身透著暴發戶的感覺。
她心裡鄙視,麵上還是客套地笑了笑:“你好。”
中年男人見她笑起來更漂亮,頓時心花怒放,馬上取出自己的名片,“美麗的女士,這是我的名片,很高興認識你——請問,怎麼稱呼?”
俞喬接過名片一看,是一家知名家居賣場的老板,心想就這審美,做出的產品得多老土,會有人買麼。
但轉念一想,沒準兒能跟他合作做推廣呢,於是馬上來了興致,也遞上自己的名片:“我姓俞,做自媒體的,張老板看看有沒有機會合作噢。”
“自媒體?網紅直播?”
“也不全是,我們也有公眾號跟微博推廣,全網粉絲將近千萬——張老板可以考慮下。”
那油頭肥肚的土老板對這種新型的推廣方式不怎麼信任,但看在俞喬年輕漂亮,又獨樹一幟的份上,麵上還是表現出了興致。
“聽起來挺不錯的,俞小姐不介意給我詳細說說吧?”
“當然,”提起工作,俞喬立刻振作起來,拿出手機打開工作室目前運營的賬號,給那位老板展示他們做推廣的效果,“張老板你看,隻要品牌質量過硬,通過我們的選品考核後,不管是什麼類型的產品,我們都能量身定製出極具特色的軟廣,效果都挺好的。”
張老板湊過去查看,一隻手不知不覺地也擱在了俞喬腰間。
她腰間敏感,本能地身子抖了下,連忙退開一步。
張老板察覺到,看向她笑了笑,她心裡罵著對方的祖宗十八代,臉上也賠了個笑。
“你這手機是不是防窺屏,我看不清楚,等我拿近點。”張老板顯然是泡妞兒的老油條,一邊說著,一邊再次傾身過去,同時一手握著俞喬拿手機的那隻手。
這些年,俞喬為了搞錢搞事業,偶爾是會鋌而走險一些,但前提是對方不那麼令人反感。
可今天這位,年紀大就不說了,衣著品味也很差,而且太心急了,在這種場合就忍不住動手動腳,實在是倒胃口。
想著這合作也不是非做不可,她臉色驟然一冷,再次撇開男人時,拿手機的那隻手也直接撤回。
“張老板,我想我們不適合合作,抱歉。”俞喬皮笑肉不笑地丟了句話,轉身就要走。
誰料這男人色膽包天,竟一腳踩上她裙擺。
俞喬低呼一聲,步伐被扯回來,身子還趔趄了下,狼狽轉身抓著自己的衣裙:“張老板什麼意思?”
她冷了臉,但因為不想出名,還壓著聲音。
那位張老板說:“你擺什麼架子?剛才不還聊得好好的,說走就走,跟我玩兒欲擒故縱啊?”
“我沒有,我隻是單純的看你惡心。”
“你——”張老板沒想到她年輕輕一個姑娘家,倒是潑辣,當即麵子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