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燕秋跟在小丫鬟後麵,先來到堂屋見過了自己的父母,交待了嶽父王員外那邊的情況。
轎子裡的王氏,由一個身著彩衣的老婆婆攙扶下來,那王氏個子不高,身材偏瘦,一身紅袍霞披,頭上蓋著帶著穗子的蓋頭。
接下來,就是一整套傳統習俗,管家陳平大聲吆喝指揮著,兩位新人一步一步來做,什麼過火盆,吃百合,躍龍頭。
院子裡又是一陣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老老小小圍在一旁說著笑著,好不熱鬨。
最後,兩位新人進正屋拜堂成親,依舊是按照程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後夫妻對拜。
上坐的兩位老人看見自己兒子從此長大成人,為陳家繁衍後代,直高興的合不攏嘴。
陳燕秋見到父母如此開心,自己的內心也是略鬆了口氣。
新娘子被人送進洞房之後,新郎官陳燕秋便留下來招待貴客來賓。
幾巡喜酒過後,總算是有了點時間可以休息一下,陳燕秋雙眼迷離,有些許醉意,心中不禁感慨,父母交代的任務,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這輩子,他除了父母放不下,什麼都可以放下,每每在忙碌了一天生意,夜深人靜之時,就會借著月色,從櫃子裡取出一把大刀來練習。
那把刀是唯一可以證明自己曾經在天靈宗呆過的證據,也是自己被天靈宗辭退時,師傅留給自己唯一的寶物。
“少爺,賞些喜錢吧!”
一個長的一臉俏皮樣的年輕小夥子坐在陳燕秋身邊,但是卻穿著仆從的衣服。
陳燕秋平時和自己家裡的仆人丫頭都非常親近,沒有半點架子,就像自己兄弟姐妹一樣對待。
他隨手掏出一兩銀子來放在桌子上,又用手輕拍了一下對方的後腦勺,說道“拿去,買酒喝吧!”
“少爺,怎麼隻給我哥,不給我呢,你也太偏心了,也給我包個紅包吧,來年有了侄子,我再給你包回去!”
很顯然,這是兄弟倆,陳燕秋也沒在意,又是一兩碎銀子丟了出去。
是不是這人一旦開始學武,一旦開始修仙,就開始視金錢如糞土了,不管彆人怎麼樣,陳家這個少爺的出手闊綽的,著實讓管事陳平很是不放心。
他遠遠見到陳南陳北兄弟倆又和少爺張口要錢,便立刻上來一人一巴掌給打跑了。
一邊打,一邊嗔道“東家對咱們這麼好,沒事儘瞎搗亂,要什麼錢,陳家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們,東屋裡缺人手,還不快去忙活!"
兩個年輕仆人也不害怕管家陳平,嬉笑著躲開了。
陳平來到少爺陳燕秋近前,表情微微一頓,問道
“少爺,你那個老鄉該怎麼安排,正在東屋那裡作上賓招待,如果要留他在陳家大院裡,咱們家大業大,人又雜,恐怕不太方便,不如給些銀兩與他,安排在香滿樓客棧如何?”
陳燕秋一拍自己腦門,搖了搖頭滿臉慚愧之色,自嘲道
“這腦子,一直忙著自己的事,倒把這位貴賓給忘記了,這也太對不住趙兄弟了。"
“陳管事,就按照你的方法去辦,今天恐怕是不成了,一會趙明兄弟用過飯後,送他十兩銀子,就在對街的香滿樓單間開一間房子給他,要囑咐小二好生伺候,不要怠慢了,等忙過了這一兩天,我要親自登門去請!"
“知道了。"
陳平應諾後,心裡已經明白了這位趙先生在少爺心裡的分量。
便直接到帳房預支了十兩銀子,來到東屋趙明這邊,把少爺的意思又說了一遍。
“我家主人年紀輕,今日又逢大喜事,事情太多,若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望多多包涵!”
"沒事,你們去忙就好了,不必在乎我這裡。"
客隨主便,趙明感覺做為一個老鄉,人家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對方又拿銀兩還安排了住處,可見陳家家風寬厚博愛,善待他人,淳樸之極,心下甚是佩服感激。
趙明收了銀子,向陳平禮貌的躬身一禮,表示感謝。
“你的脖子怎麼回事,流了那麼多血。"
直到這時,這位管家才發現趙明一直用手捂著的地方,有一大片血漬。
“路上不小心弄破了,隨便問一句,這天府城哪裡有好一點的醫館?"
陳平仔細的觀察過趙明的傷口之後,說道
“你這傷口問題不大,其實我家少爺就懂醫術,家裡就有藥房,他曾經在天靈宗學習過仙術,能耐的很,你何必舍近求遠,如果不急,可等到少爺忙完之後,我讓他給你開點止血的藥,再叫仆人給你送到客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