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怎麼知道來抓我的，是獵人公會的人？”
今天發生的事，完全顛覆了關山的認知，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稀裡糊塗的回到了長生堂，緩了好久才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本來是想找鬼齋買情報的，但是獵人公會有關的情報都很貴，好像他們之間有合作關係，所以我就隻好找熟人打聽打聽了。”
陸長生在廚房裡熟練的摘著菜，根本無法想象，這個人剛剛才在幾百號覺醒者麵前，乾掉了彆人的老大。
“正好紅葉認識那個屍體，所以我就給你們出頭去啦。”
陸長生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是幼兒園小朋友搶玩具打起來了，家長上門說理一樣。
聽到“鬼齋”二字，關山的心裡一沉，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在鬼齋的情報網麵前，毫無秘密可言。
“師父，你既然知道鬼齋，應該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關山的語氣無比的低落，他不認為自己的價值能比聚寶閣更高。
畢竟聚寶閣可是天下第一行商，所擁有的財富完全是天文數字，哪怕是斬妖司，也要客客氣氣的對待這個大財主。
陸長生將手中的菜塞到了關山懷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往折疊椅一躺，掏出手機刷了起來。
關山見陸長生不願討論這個問題，識趣的低下了頭，默默的整理起剛買回來的食材。
“關山聚寶閣前任閣主關維龍之子。”
陸長生的聲音突兀的傳來。
關山摘菜的手一僵，落寞的望向了陸長生。
“因你二伯關維才的舉報，你的父母被斬妖司判定為勾結妖族，三年前被處決於聚寶閣總部。
你的兩個哥哥誓死抵抗，也被當場擊殺。
唯有四個心腹手下護送你逃離聚寶閣。
三年時間，你隱姓埋名，四處逃亡，途經四座主城，四個護衛全部戰死。
兩個月前來到臨城，受黑市庇護苟延殘喘。
一個月前與陸長生達成協議，化名狗剩子，躲避於長生堂中。
是這樣的嗎？”
陸長生看著手機屏幕，一字一句的念道。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刀，深深地刺入關山的心中，讓他無法呼吸，無法逃避。
痛苦、憤怒、無助和絕望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強烈情緒。
關山的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很想告訴師父，他的父母是被冤枉的。
一切都是關維才那個畜生乾的。
他也想和父母死在一起，但是他不行，家族的血海深仇還沒報，就算吃屎他也要活下去，直到手刃仇人為止！
他更想說
他想繼續留在長生堂
“是這樣的嗎？”陸長生來到了關山的身邊，再一次問道。
不過這次的聲音，比第一次，更溫柔了一些。
“師父我”關山低下了頭，渾身克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他想不到有什麼理由可以打動陸長生。
一邊是天下第一行商，一邊是一無所有的落魄少年。
這樣的選擇題，其實很好做的
陸長生摸了摸關山的頭，沒有追問下去了。
顧佳心疼的坐到了師弟的身邊，默默的陪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