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無害,試圖緩解女人心中的恐懼。
女人聽到“周易”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驚訝也有警惕。
她遲疑了片刻,終於鼓起勇氣,聲音微微顫抖地回答道“大人,這裡沒有叫做周易的人,我已經離開周家許多年了。”
“現在我隻是個賤民,恐怕沒辦法幫助到大人了。”
這是把我當做三大家族的人了嗎?
是因為我身後的陳毅,還是因為我騎著那匹一看就很名貴的戰馬?
陸長生看出了女人局促和慌張,並沒有急著追問。
一旁的陳毅卻先呆不住了,如果沒找到那個所謂的“周易”,誰知道這個瘋子會不會殺了自己泄憤啊?
“老子是陳家的陳毅,你的那個賤種兒子呢?喊出來讓大人看看,是不是周易那是你能說的算的嗎?”
“被趕出周家以後,連尊卑禮數都給忘光了嗎?”
陳毅說著,下意識就想摸向腰間的馬鞭,卻摸了個空。
看著陸長生手中握著自己的馬鞭,陳毅愈發來氣了,破口大罵道,“還愣著?信不信老子把你送到最下賤的窯子裡,讓你接客接到死?”
“賤人!”
陸長生的眉頭微蹙,已經逐漸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這一路上,他不止一次的動過殺心,想要宰了這個混蛋。
要不是需要對方帶路,陳毅起碼已經死了十幾回了。
感受到陸長生冰冷的眼神,陳毅有些害怕的退後了兩步,剛想轉身逃跑,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
破舊荒冷的小院中,一道微不可見的浮光突兀的閃起。
陳毅隻覺得整個人的思維都變得遲鈍了,冷汗瞬間便從額角滑落,沿著下巴滴答滴答落下。
一股沒來由的冰冷殺意,正沿著他的腳掌不斷上攀。
先是小腿,大腿,然後是腰部,胸膛,最後一路直達頭頂。
陳毅渾身的毛孔都猛的縮緊,猶如跌入了冰窟之中。
“不要”
哢嚓!
一道細微的碎裂聲突兀的響起,陳毅懸在空中的右手就像脆脆冰一樣裂成了兩段。
“啊”鑽心的疼痛之下,陳毅痛苦的張嘴咆哮了起來。
可下巴卻像凝固的冰渣一般,瞬間碎裂開來,迸裂成了塊塊碎肉。
殷紅的鮮血順著斷掌和下巴瘋狂噴湧,在小院裡噴染出了一道道駭人的血痕。
不過眨眼的功夫,陳毅渾身的關節就全部斷裂,如同一攤碎肉一般跌落在地。
小院裡的浮光似乎是得到了極大的養分似的,猛的亮起。
屍塊、肉渣、骨骼,全部都像燃燒的蠟燭似的,快速溶解成了血水,順著地麵往下滲透。
從陳毅被控製住,到他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過十幾秒的時間而已。
法陣嗎?
周易說過,在他之前這個世界是沒有法陣的。
也就是說,這肯定是周易布下的。
可是這個樣式
沒有見過啊。
是早期的作品嗎?
陸長生看著地麵上形態詭異的浮光,心頭猜測道。
“母親!”小院外泥濘的小路上,一聲清脆的呼喚飄至院中。
“又是三大家族那些畜生來找你的麻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