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輕塵用一個木棍,把埋在土裡的一隻叫花雞扒拉了出來,然後敲碎外麵燒乾的泥塊,頓時肉香四溢,勾起了木青雲肚裡的饞蟲。木青雲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而柳色新則磕掉煙杆兒裡的煙灰,快步跑來,將另一隻雞從土裡刨了出來,也不怕燙,雙手捧著一溜煙兒的跑到了剛才木青雲和尤五娘所在的大樹底下。
客舍青走過來,伸手扔給那尤五娘兩條烤好的魚,什麼話也沒說,就和那柳色新一起,在大樹底你搶我奪起來,最後還是用兩條魚換來了一隻雞腿來吃。
易輕塵撕下一隻雞腿扔給木青雲,然後哈哈笑道“按說你小子將死之人,吃啥喝啥全是浪費。”
木青雲對易輕塵施禮說了一聲感謝,然後繼續說道“還請易前輩賜教。”
易輕塵咬了一口雞肉,邊大聲地嚼著邊哈哈說道“你本是將死之人,這點兒我不用多說了吧?”木青雲點了點頭,示意易輕塵繼續說下去。
易輕塵繼續說“有肉無酒,確實無味啊。”他看了一眼在一旁還在烤著野兔的衛城朝,繼續哈哈笑道“不過就是有酒,這個老家夥也不會舍得讓我們喝,就算他舍得,我們也不敢喝他寶貝兒似的那壺酒。”
衛城朝轉過身來,狠狠瞪了他們三人一眼,繼續翻轉著烤起他的兔子來。易輕塵繼續哈哈道“小子,要不就是你命大,要不就是你天賦異稟,能解奇毒。我們不敢喝那壺酒,並不是我們怕這個老家夥,而是我們怕他那壺毒酒。”
木青雲大吃一驚,喊道“毒酒?怎麼會是毒酒?晚輩喝的時候隻覺得口味和平時所飲之酒不同,初時頭暈腦脹,似喝醉了一般,而後就是全身冒汗,精神清爽了啊?”
衛城朝氣得“哼”了一聲,然後大罵了幾句,扯下一隻兔子腿,也不管它熟與不熟,便撕咬起來。
易輕塵啃完手中的雞腿,哈哈笑道“小子,你可知道那壺酒是什麼酒?”木青雲呆呆地搖了搖頭。易輕塵繼續道“那是用三十年的汾酒做基酒,用九種毒蟲,九種毒草,九種毒花,九種毒果共三十六種天下至毒之物,泡製而成,足足泡了三十年了。”
木青雲“啊”地一聲大吃一驚。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和肚子,除了身體無力,胸口斷了的兩根肋骨疼痛之外,並無其他不適。他呆呆的望著易輕塵,眼神裡充滿了疑惑。
易輕塵繼續哈哈道“小子,你知道這酒是用來做什麼的嗎?”木青雲繼續搖了搖頭。尤五娘用手撕下最後一塊魚肉,放到木青雲的嘴裡,媚聲說道“易前輩,你就彆賣關子了,趕緊說完吧,你看把我們木公子都給說糊塗了。”
易輕塵怪眼一斜,看了一眼尤五娘,然後又看向木青雲哈哈道“小子,想必這小娘子已經跟你說起過‘八角神龍’吧?”木青雲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易輕塵繼續說道“‘八角神龍’乃千年難尋之物,天下至寶,但是又是天下至毒。這個老家夥用三十六種至毒之物泡出的毒酒,正好可以中和‘八角神龍’的毒性。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已經說好了,等到捉了那‘八角神龍’,隻需在這毒酒裡泡上幾天,便可以去儘毒性,然後四人分喝美酒,分食神龍。”
“還沒捉到神龍之前,我們四個就為怎麼分食而大打了幾架,最後一致決定,這個老家夥泡酒有功,就讓他吃龍頭,然後那個禿子吃身子,我吃四肢和翅膀,剩下的尾巴給留那個長眉毛的老兒,每人增加二十來年的功力,那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這回可好了,沒有那毒酒,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可是不敢吃這神龍了,所以這個老家夥說你賠不起他了,這回你可明白怎麼回事了嗎?”
木青雲恍然大悟,急忙走到衛城朝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個頭磕在地上,大聲地說道“晚輩木青雲,將衛前輩幾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實屬該死,請前輩責罰!就是取了在下的性命,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衛城朝冷哼一聲“取你性命還有什麼用?還能換回我的酒嗎?再說你身受重傷,本來也活不了幾天了,我打死你,還要背負一個惡名,你想怎地?”然後轉過身去,吃起兔肉不再理他。
尤五娘將木青雲拉了起來,他倆看著這兩個老頭兒實在無趣,便走向大樹底下,去找客舍青和柳色新兩人。這兩個人早就將雞和魚吃的不剩,背靠背倚著大樹閉目養神。聽到他們走過來,也是頭不歪,眼不睜,吧唧吧唧幾下嘴,繼續囫圇起來。
木青雲抬頭看了一眼,隻有偏西的太陽靜靜的掛在天上,光芒四射,整個天空沒有一片雲朵。遲日的暖陽照在身上,讓人覺得懶洋洋的。木青雲和尤五娘見到幾個人不理會他們,便找到離他們不遠的另一棵樹下,坐了下來,兩個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朦朦朧朧中,木青雲被一聲鬼嘯似得聲音驚醒。他睜開眼來,發現已是深夜。月光下的“陽關四奇”背靠背站在一起,雙掌運力,蓄勢待發。而站在他身旁尤五娘,花容失色,臉色蒼白,柳葉刀拿在手裡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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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雲扶著大樹站了起來,問尤五娘“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尤五娘顫聲說道“有鬼,有鬼……”
木青雲聽完一驚,驚奇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這時隻聽見客舍青暴喝一聲“何方妖孽?敢來我齊天崖撒野?還不快速速現身,爺爺我可饒你們一命!”
隻聽見崖上四周都響起了鬼嘯之聲,在這深夜之中,讓人不寒而栗。木青雲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陣陣嘯聲讓他頭皮發麻,心神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