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英秀瞪了錢雄飛一眼後,怒道“住口!”然後又向江南岸頷首道“都怪貧道平日裡管教不嚴,衝撞了江天王,還請勿怪。”
此時屋外風雨已停,輕輕的晚風帶著泥土的氣息進入屋內,讓人的精神都是一爽,風雨之後的芳香在夜裡顯得格外的愜意。正在此刻,一聲大喝傳來“江老二,你不在仙島伺候教主,跑到我這西部荒山野嶺來作甚!”聲音洪亮如鐘,震的每個人心頭發顫。
江南岸“桀桀”怪笑道“杜老三啊杜老三,你要是晚來一會兒,江某就被這些名門正派給降妖除魔了!”
倏地一道紅影閃身而入,站在了江南岸的身旁。眾人一看是一個身形高大,滿臉虯須的中年漢子。隻見此人也是一襲紅袍,與江南岸略有不同的是裡麵的白色內襯。這中年漢子身如鐵塔,臉色煞白,毫無血色,一臉的虯須向四周直豎著,跟刺蝟身上的刺一般。隻見他拉著江南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喝道“這不也沒缺零件嗎?受內傷了?誰那麼大本事?”
江南岸“桀桀”怪笑著,朝著嚴英秀三人一仰頭道“這不是昆侖派的各位道長嘛,他們要除魔衛道!”
姓杜的虯須漢子大罵一聲,一掌便朝著嚴英秀打來。嚴英秀隻見掌風如雷,掌影如山,不敢怠慢,“雪蠶功”運起,單立的左掌迎麵而上。右手“鳳凰遊”一帶,將鄭雄才和錢雄飛二人卷到了宇文正身旁。嚴英秀心知,宇文正是不會讓江南岸傷及這兩位弟子的。
“嘭”的一聲,兩掌相交,內力碰撞將兩人各自震退了一步。嚴英秀心裡一驚,此人武功內力和那江南岸不相上下,如果兩人聯手,那今夜昆侖派就要栽在這西風客棧了。
姓杜的虯須漢子“咦”的一聲驚道“老牛鼻子好深厚的內力!你是‘西部長青’的哪一位?”
嚴英秀臉色凝重,左掌一立道“貧道昆侖派嚴英秀,敢問閣下是誰?”
姓杜的虯須漢子大嚷道“我說為何內力如此深厚,原來是嚴掌門!我乃離火教杜西山!”
嚴英秀聞言身體一震,凝重地說道“原來是西天王杜西山,離火教兩大天王齊聚於此,貧道今日相見,真乃三生有幸。”
鄭雄才和錢雄飛二人也驚立當場,他們心裡都清楚,如果離火教兩大天王聯手,昆侖派師徒三人萬萬不是敵手。宇文正拉著常洪走到江南岸的跟前道“江大哥又有好兄弟來了嗎?我叫宇文正,拜見杜大哥。”
杜西山一愣,瞅了瞅江南岸,又看了看宇文正叫到“你姓宇文?祁連山莊的人?為何叫我等大哥?”
江南岸“桀桀”笑道“杜老三,這是江某今夜剛剛交往的宇文小兄弟。我倆是酒逢知己,哈哈哈……”
杜西山搖著大手喊道“不行不行,你我是我聖教中人,怎能結交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酸臭!酸臭得很那!”
鄭雄才和錢雄飛緊握長劍,臉上忿忿不平,躍躍欲試。嚴英秀用嚴厲的目光掃了他倆一眼說道“江、杜二位天王來此所為何事?”
江南岸“桀桀”怪笑道“萬教主聽聞此地有‘東瀛一刀流’出沒,便派常某前來看一看,看看這杜老三有沒有死,今日見到便可放心了。”
杜西山向右抱拳喝道“杜西山感謝萬教主關懷!我也是來找那‘東瀛一刀流’,路過此地,沒想到遇到你江老二!”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嚴英秀沉聲道“看來貧道和兩位天王倒是不謀而合,貧道也是在尋那‘東瀛一刀流’。尋到此地,下起大雨,無奈之下,在這客棧暫避風雨!”
宇文正本來要結交這杜西山,見到這杜西山狂傲無比,便喊道“既然你們都是要找什麼‘一刀流’,現在這風雨已停,幾位這就請吧!我和常兄弟繼續喝酒,不送!”
江南岸“桀桀”怪笑,杜西山卻“呦嗬”一聲說道“你小子還挺狂!這客棧是你家的還是怎麼地?想讓我們走就讓我們走?”
宇文正扭頭笑道“你猜的不錯,這客棧正是我宇文正的,不信的話,你問問掌櫃的就會知道!慢點走,不送了!”
嚴英秀向鄭雄才和錢雄飛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到幾人麵前道“貧道及兩位弟子暫行離去,各位後會有期。”說完左手一揮,帶著鄭、錢兩人,出了店門,消失在夜色裡。
江南岸和杜西山看著嚴英秀幾人遠去,便和杜西山對望一眼,向著宇文正和常洪走來。江南岸笑道“怎麼?宇文小兄弟又不認我這個大哥了嗎?”
宇文正轉身道“江大哥我當然是要認的,隻是剛來的這位杜老兄嫌棄我們什麼武林正派,說我們酸臭,我看還是離我們遠一點為好,要不惹一身酸臭味,不是煩惱的很?”
杜西山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你小子有種,敢和我這麼說話!那宇文劍是你何人?”
宇文正搖搖頭不耐煩地說道“我說你們煩不煩?每個人都要問一遍,我還得要回答一遍,那是我叔叔,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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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西山一愣,看了看江南岸正要發作,江南岸卻哈哈一笑,伸手攔住了他道“我這個宇文小兄弟說話直爽,不會拐彎抹角,杜老三你日後便知。”然後又朝著宇文正道“宇文兄弟早些安歇,我等去也!”說完拉著杜西山閃身出了店門,不知所蹤。
宇文正和常洪見整個客棧又隻剩下他兩人,也沒什麼心情喝酒,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宇文正和常洪二人醒來後,便商量何去何從。兩人傷已痊愈,再待在這西風客棧整天喝酒,也是無趣。常洪一直在軍中供職,不知道江湖中事,隻能是以宇文正的建議而行。
常洪騎著自己的白色戰馬,宇文正則早早從那些死去的將士留下的戰馬中挑出一匹良駒,甚是神駿。兩人按轡而行,在這西風古道,漫無目標的走著。
宇文正一路上說著江湖見聞,一會兒說這個山上的寨主和他是至交,一會兒又說那個山莊的莊主和他交情莫逆,便問常洪想要去哪裡轉上一轉。常洪茫然地搖頭,表示一切聽從他的吩咐。
一連幾日,宇文正帶著常洪拜訪了不少的山寨山莊,每到一處都受到熱情款待,烹牛宰羊,推杯換盞,大醉酩酊。這一日走到離嘉峪關不遠的一個地方,宇文正指著一條岔路說道“從這裡上去,就是丁家堡,這堡主丁巨內外兼修,武功精湛,熱情好客,最愛和年輕豪邁的武林人士交往,常兄可否願意一起見上一見?”
常洪尷尬一笑道“這些日子,常某隨宇文兄已叨擾了不少莊主寨主,每天都是吃著山珍海味,喝著瓊漿玉液,你看我都胖了這許多了。”
宇文正哈哈大笑道“這又何妨?我們從這裡過去,就進入嘉峪關了。進入關內,便沒有這許多可供你我吃喝的大小山寨和莊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