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雲一個人在大街上隨意遊蕩,可能因為今日是中秋節的原因,所以此時的大街上空空蕩蕩,有好多店麵也都已經打烊收攤。各家各戶的屋頂冒起了陣陣炊煙,或許是正在準備著中秋節的飯菜。
木青雲轉了幾圈之後,經常碰到四處溜達的丐幫弟子。那些丐幫弟子見到木青雲後也在頻頻地抱拳施禮,木青雲不斷地還禮心中也頗感麻煩,便環目四顧找到了一個三層高樓,腳尖一點飛身躍上了樓頂。
木青雲坐在高樓的屋脊之上,望著遠在天邊的夕陽靜靜發呆。隻見那落日的餘暉灑滿整個大地,天邊的雲朵也幻化成五顏六色的彩霞,輕風緩緩吹過,那彩霞也不時地變換著各種不同的圖案。
木青雲的眼前又好像看到了水含月的影子,自從上次在西湖的孤山雅築一彆之後,木青雲再也沒有見到過水含月。而洛迦山島一役之時,木青雲還以為水含月被炸死在船艙之中,他的內心悲痛欲絕。
上次在東林書院,他好不容易從萬古流的嘴裡知道了水含月並沒有死,而前些時日在武當山他又聽到了水含月的那聲“雲哥哥”,可是至今也不知道水含月人在何處。他的內心既焦灼不安,又抱有那麼一絲絲希望,多麼希望水含月此刻就在他的身邊。
坐在屋脊上的木青雲像是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他的身影也被斜陽拉得越來越長,終於伴隨著太陽下山,木青雲的身影也漸漸模糊,開始還能依稀看清一些輪廓,而最終卻被無邊的黑夜慢慢吞沒。
掌燈時分,整個登封縣的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還有的地方燃起了漂亮的煙花,似是在慶祝這中秋的豐收年景。
木青雲站起身來,看到東邊升起了一輪明月,那皎潔的月光似流水一般傾瀉在大地上。自己的衣袂在晚風下輕輕舞動,額前的青絲華發也隨風起伏,讓人感到無比的清爽舒適。
而正在此時,下麵好多地方都響起了呼叫“木總舵主”的聲音。木青雲運足目力朝著那些聲音望去,才發現原來是丐幫的弟子在呼叫他。木青雲飛身而下落到幾個丐幫弟子麵前,才知道原來是任道遠吩咐手下出來尋他,讓他回客棧去吃肉喝酒。
木青雲跟著那些丐幫弟子回到客棧之後,才發現那客棧的門口早已掛起了大紅燈籠,亮漆招牌上刻著“嵩陽客棧”四個龍飛鳳舞的行楷大字,看來這是一家有了幾百年曆史的老店了。
木青雲進了大堂之後,發現每張桌子正中間都有半隻烤羊,烤羊旁邊還擺著兩大壇子“嵩陽老酒”。圍著烤羊和酒壇子的四周全是一圈精致的小菜,雞鴨魚肉樣樣齊全,無怪那幾十兩銀子所剩無幾了。
陽關四奇四人早就扯下幾大塊肉正在大嚼,而任道遠見木青雲進來後,便走上前來將他拉到自己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柳色新“咕嘟”一聲咽下一大塊肉後,一雙怪眼翻著白眼對著木青雲尖聲叫道“小子,這才叫吃肉喝酒嘛,你們說是不是啊?”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任道遠示意眾人開始之後,十幾桌人便開始熱鬨起來。而木青雲這一桌除了自己和任道遠之外,另外便是陽關四奇和兩位龍頭。元虛因為不吃肉喝酒,便待在房間沒有出來,任道遠已經吩咐好了店掌櫃的,準備了幾樣精致的素菜送到客房裡。
任道遠舉起酒碗來大聲說道“來來來,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過這樣一個中秋佳節,今夜我們不醉不休!”
眾丐幫弟子都站起身來,雙手舉起倒滿美酒的酒碗同聲叫道“敬四位前輩!敬木總舵主和任幫主!乾!”然後又同時“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任道遠喝完後又倒滿一碗,雙手舉碗對著大堂內轉了一圈之後大聲說道“敬幫中的各位兄弟!看我的!”說完之後一飲而儘。
木青雲好似被這份豪情打動了似的,他舉起酒碗來大聲說道“今日恰逢中秋佳節,我木青雲何其有幸,能和丐幫的眾位好漢一起歡度佳節,內心實在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高興!眾位好漢!這碗酒敬大家!”
“多謝木總舵主!”丐幫眾弟子齊聲叫道,而後又每人喝了一大碗。任道遠見這一會兒的功夫每個人都喝了三四碗,便拉著木青雲的手走到前麵高聲說道“各位兄弟有所不知,我這位木兄弟才高八鬥學富五車,詩詞歌賦出口成章,咱們讓他給我們作一首詩怎麼樣?”
“好!”丐幫眾弟子齊聲叫道,“妙極了!木總舵主快來一首!”
木青雲聞言趕緊推脫道“任大哥,這可不行!這可不行!小弟怎麼敢在這丐幫的眾位好漢麵前獻醜,你就饒過小弟吧!”
任道遠端了一碗酒大聲笑道“木兄弟你休要謙虛,彆人不清楚難道哥哥我還不知道嗎?兄弟你詩詞歌賦隨口就來,區區一首詩對於你來說又算得了什麼?這中秋佳節有酒有肉,又豈能無詩?”
丐幫眾弟子也都舉起酒碗來附和著任道遠,木青雲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接過任道遠手中的酒碗之後說道“既然眾位好漢如此盛情,那木青雲隻能在此獻醜了,還請眾位好漢多多指教。”
木青雲將碗中之酒一口喝完之後,丐幫眾弟子也都喝完坐了下去。任道遠又幫著木青雲滿上之後,木青雲端著酒碗在大堂裡來回走了幾步,看到一輪明月掛在窗欞邊上,而客棧旁邊的一條大河在月光下滾滾東去,泛著銀白色的粼粼波光,看上去美輪美奐。
眾人靜靜地看著木青雲走到窗戶邊上,然後見他將碗中的酒又一飲而儘後,回頭對著大堂裡的眾弟子吟出了一首七言絕句“嵩陽客棧度中秋,明月無聲水自流。美酒千杯人未醉,江湖路遠幾多愁。”
眾人聽完他吟唱完之後都愕在那裡一動不動,而任道遠則是雙手各端著一碗酒走到木青雲麵前,一邊走著嘴裡一邊重複著“美酒千杯人未醉,江湖路遠幾多愁。好!好!真是太妙了!來來來,木兄弟,先滿飲此碗酒再說!”
丐幫眾弟子見狀大聲地喝彩著,而店掌櫃的則是吩咐著店小二備好了筆墨,而後走到木青雲麵前說道“公子爺的這首詩堪稱一絕,還請公子爺為小店留下墨寶,小店定奉上二十年的陳釀孝敬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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