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劉玉琮雙目大睜,竟是再說不出其他話來,除了這不知道,仿佛他就不會另外的字眼一般。
“不知道?你竟敢說不知道!”蘇平仿佛痛心疾首,顫聲道“你可知你站在什麼位置,你可知如今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萬人聽聞。”
“在這眾星拱月之中,你的一言一行都會對他們造成巨大的影響,可你竟說你不知道,這真是笑話,天大的笑話!”
“明是不知道之事,你卻一副運籌帷幄,好像掌握一切都模樣,你可有自知之明,可有求真知理之心!”
蘇平的話,擲地有聲,在浩然正氣的抒發下,經久不絕,時刻縈繞在眾人的耳中,使得愣神的他們,終於是驚醒。
“這,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我們剛剛,就是在反對這樣的一個存在?荒謬,荒謬!”
“他才八歲,竟然就有這樣的思想與覺悟,更是孔聖人的學生,此子,日後必成大器!”
反對方中,一些先前被誤導,或是蒙蔽的人,此刻總算是看清楚了,這蘇平並非徒有一點虛名,而是這虛名,配不上他。
那反對一方如此,更彆說支持的一方了,他們在蘇平勢如破竹,井井有條的話語中,一次次的挺立腰杆,雙目宛如星辰般明亮。
因為他們的支持不是無用功,他們的支持,獲得了回饋。
蘇平望著眾人,這人聲鼎沸傳入耳中,那是對他的認可,雖然其中還是不乏有些人閉口不言,臉色發綠發白的,那些人,就是功底不過關,還站在反對方的人。
此時麵臨牆倒眾人推,越來越多的文人步入支持一方的局麵,他們也隻剩下兩個選擇,要麼堅持下去,要麼即刻跳槽。
劉玉琮心中顫動,竟是雙腿一軟,向後倒去時,被人扶住後,送下台去了。
而在有些人陷入這兩難之時,有一位老者踏上桌子,其雙鬢與胡須蒼白,背部微駝,但是暮氣的雙眼中,隱隱有一股神存在。
這老者看了一眼蘇平,淡淡地開口“小友,你方才言辭鑿鑿地說,他這裡外不是人了,那老夫倒想問問,你可曾犯錯?”
“自然有過。”蘇平雙目微闔,平靜地說道。
老者微微點頭,接著緩緩說道“既也有過錯誤,那何不寬恕待人?須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之理,小友以為呢?”
“理倒確實是這個理,可是你做到了嗎?”蘇平的目光落在老者的麵上,那一道道皺紋很是清晰,那是此人曆經繁多後的證明。
老者直視著蘇平的目光,一刻不曾移開,那其中似乎也蘊含了歲月流逝之類的滄桑,隻不過並非感悟,而是親身經曆。
“沒有,但老夫敢言,直到此時所做之事,皆問心無愧,對得起天下,對得起眾生!”老者的嗓音粗啞,在大廳中回蕩,傳入每個人的心間,經久不息。
蘇平嗬了一聲,麵露微笑,在浩然正氣的增添之下,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似這張稚嫩的麵孔下,隱藏著許多的故事。
“沒心沒肺,自然也就可以問心無愧,就像現在,你不是也在幫他人與我作對?”
“小友此言差矣,老夫之行,澄如明鏡,老夫之心,從未扭曲,故此所作所為,皆是順應人心,問心無愧!絕不會是你所說的那般,沒心沒肺!”
老者緩緩道來,其慈祥的麵容,讓那些搖擺不定的反對者,又硬氣了起來,如重振士氣一般。
蘇平沉吟,他身後的顏子淵雙目一閃,就準備開口,可卻被身旁一人拉住了。
“相信小學弟吧。”拉住他的人,也就是曾皙,此時附耳小聲說道。
顏子淵略一點頭,不過心中積攢的字句與怒氣,都已經是整裝待發的程度,但凡小學弟不敵這老家夥,他說什麼也要大罵一場。
他是如此,曾皙和冉子有那邊,自然也是不用說的,口中蘊藏的言語,可如利劍般刺出,傷人不見血。
沉吟之中,蘇平望著老者的目光一變,那滄桑不再,而是被審視取代,歲月在此刻,變幻為了真假。
這是他感悟而來的能力,可以通過浩然正氣運轉,改變自身在外的氣質,
老者在發覺這一變時,瞳孔一縮,像是狐狸被踩住了尾巴,將要爆發了似的,就處在崩潰的邊緣。
不過瞬息過後,他又及時調整了回來,麵色平靜了許多,隻是其目光還有些陰霾,仿佛抑製著的野獸,正在呲牙,正在無聲地吼。
蘇平的目光堅毅,大聲說道“閣下說了如此之久,還不曾說過名號,這不是犯了先前所說的,不敢自報?”
“老夫本以為,小友可通過麵相言語看出老夫身份,卻不想造成了困擾。”老者麵不改色地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