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蘇平不覺得自己是君子,但他也不是傻子。
這種一看就明顯有問題,可能結果答應下來後,從此綁在一條賊船上,無法洗脫這個汙點,甚至會遭受對方脅迫的可能,蘇平不容許自己身上留下這樣不確定的危險。
“陳老啊,你不說清楚,我哪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再說你這意思實在不夠意思,我要是有意思,以後肯定也會沒意思,所以你的意思,還是彆有意思了!”
蘇平兜兜轉轉地說完這堆,像是繞口令的饒舌玩意兒,就沒有再開口,對方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罷,反正意思應該挑明了,他不會幫忙的。
果不其然,在蘇平說完之後,陳百望的臉色,明顯的一滯,隻是還依舊壓抑著,露出笑容。
“怎麼可能沒意思呢,小神童你的意思,老朽可能不太懂是什麼意思啊!”
“聽過閉門謝客這個詞嗎?”蘇平沒有回頭,隻是撂下這麼一句話。
陳百望雙目微睜,從那裡麵透出一絲,旁人絕對察覺不到的狠毒,但是麵色不變地說道“聽過。”
“那我就是這個意思!”蘇平把洗好的青菜,從水盆裡撈起,再將盆裡的洗菜水倒掉之後,就這盆接著裝菜。
在蘇平話音落地的瞬間,陳百望身後的兩人,微微握緊拳頭,若是得到命令,他們估計會毫不猶豫地上前,把那小子狠狠揍一頓。
蘇平當然知道此時氣氛的逐漸變化,不過沒有絲毫恐懼害怕,轉過身麵向幾人,操起菜刀,就切起了青菜。
每一段都切得均勻,下刀乾淨利落,收刀絕不含糊,沉默的現場竟隻剩下了,菜刀切下青菜,然後與砧板接觸的響聲。
很有規律,也能讓人緩解壓力,隻不過看他們這雙方的樣子,不太像是壓力被緩解了,反倒是似乎壓力越來越大?
最終還是陳百望開口,打破這磨人的寂靜,緩緩說道“小神童的刀功不錯啊,是切什麼都能切成這樣的嗎?”
“也不一定啊,食材不一樣,切的手法和力道就有所差異,有時候也得磨刀,換刀,麻煩得很。”
蘇平切完所有青菜之後,還是裝回原來的那個盆裡,抬頭微笑道“就像砍大骨的話,要用專門的砍刀去砍,不然手會很累,砍出來的樣子,也不好看!”
陳百望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接著望向那一盆子菜,思索道“這個盆子,好像在你爺爺在世時,就有了吧?”
“那陳老可說錯了,這是前不久剛新買的,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東西,有大半都壞了,我隻能給換成新的,反正也不是以前了,該換換嘛!”蘇平一擺手,隨意地將菜刀平放到砧板上。
“也是,是老朽老眼昏花了,沒看清楚,也是人老了記憶力不太好,忘了小神童今非昔比,也是村裡的大戶人家了!”
“沒有沒有,遠遠地比不上陳老的底蘊,充其量就是多存了一點,根本不多的!”
“何必如此謙虛呢,唉唉,也罷,在這叨擾許久,是老朽的不對,那麼就此告辭了。”
“慢走啊,村裡的道常有石頭啥的,彆摔了!”蘇平好心地告知,隻是還差一句沒說,藏在心裡的“免得一倒不起”。
陳百望這人精人精的老頭,或許是聽著覺得他話裡有話,就在將走前,又提了一嘴,與蘇平上一輩的交情。
“說起來,我在穎妹子早年時,也和她有過幾麵之緣呢,你的眉眼有幾分和她很像的地方,很可愛啊,哈哈……”陳百望笑了笑,然後轉身就走。
蘇平在原地一愣,稍一回味發覺這話裡的不對,就張口無聲地痛罵幾句,後邊覺著不解氣,還幾步走出棚子地下,憤憤不平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以腳推土掩住,才肯罷休。
然而他稍微緩過來了些,前來準備看一看,有啥需要幫忙的張嬸,卻是有些愣住了,平常蘇平也不這樣的,今天這是咋回事?
抱著不能讓這孩子走了歪路的念頭,張嬸疑惑問道“小平啊,你剛剛那是咋了,咋氣成那樣?”
蘇平歎了口氣,幽幽說道“剛才陳百望來了,說了點……破臟話!”
“那老玩意兒啊,嗐!”張嬸聽見是姓陳的,好像心裡也憋著口氣,張嘴就沒給好話,“那個陳百望啊,其實上半輩子也就是個給人拍著馬屁過活的溜圓兒!”
“要不是幾年前,在璃月港裡攀了個富貴親戚,他算個算個什麼東西呀他!”
蘇平聽著張嬸那呼之欲出,但是及時改口的字詞,先是一笑,然後回想攀了富貴親戚一事,便是心頭一動。
“張嬸,他那親戚姓什麼,您知道不?”
“這就不太曉得了,他姓陳的啥那樣子啊,你也清楚,啥事不肯讓人知道的嘛,就和這次他兒子謔謔人小姑娘最後沒成的事啊,現在村裡都還沒傳起來呢!”
“哦。”蘇平略一點頭,剛想招呼張嬸來家裡順道吃飯,卻是心裡又被另一件事堵住,覺得不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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