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新年後,讀者寄給他的信件,蘇平都感到一種由衷的快樂,就像是看著彆人,誇讚自己孩子般的快樂。
今年的信,差不多還是那幾樣,有說他寫的文筆囉嗦的,有勸他惡言彆聽繼續這樣寫下去的,也有意見相對合理的。
比如其中有一封,字跡工整,寫的好一手絹花小楷的秀氣字,就說的很對。
“蘇先生,您筆墨渾厚,劇情真實,可讓人人間疾苦,為之潸然淚下,但過於頻繁提及一事的習慣,實在有些影響觀感,不知可否在新作中改改?”
看著這一封,蘇平忽然心有所感,去翻出來桌子下邊,那抽屜裡前兩年的信,裡麵也有一封,字跡是一模一樣的。
結果確認,那確實是同一個人寫的,並且提的意見,也都還很有用,蘇平心裡讚揚了一番這位心細的讀者,然後把燈挑明些許,落筆開寫。
……
日子平平淡淡的過,從正月到二月,再到三月中旬,村子裡啥事沒有,連一個案子都沒有。
比起去年的“多事之秋”,今年可是要閒了許多。
既然投了稿,那麼蘇平肯定是不會讓這本書斷絕的,就算結局不儘人意,他也至少會寫個結局出來。
早上去出攤,晚上回來寫書,這兩件事成了蘇平的每日兩點一線,當然偶爾還需要外出鍛煉一下。
怪不得都說時間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話真沒說錯,反正蘇平確實感覺每天時間,咋樣都不太夠。
這樣的日子有些累人,但是無比的充實,平平淡淡,日複一日,枯燥乏味且有一點小趣味,這才是生活。
小吃街,還是那樣的火熱如常,幾大火爆攤位前邊,站滿了人,都焦急得等著自己的東西出爐,好飽餐一頓。
蘇平的攤子是這樣,隔壁的中原雜碎攤子,也是這樣。
過了午飯高峰之後,少女蘇二娘端了一盤子中原雜碎,坐在隔壁的攤子後麵桌椅上,朝那小老板招手。
“蘇小弟小蘇平,一塊吃點唄。”
蘇平回頭,沒說對方的彆扭稱呼,而是喊道“我這還有兩單,做完就來。”
隨即少年又回頭,給顧客裝好點心,照算完摩拉之後,看確實是沒人了,就掛上暫時歇業的牌子,走到攤子後邊。
他也不是兩手空空的,而是也端一盤子桂花糕,邀對方一起品嘗。
不過當兩人吃了糕點,再碰過中原雜碎之後,就不再動了,隻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麵無表情。
看來有一會,蘇二娘先撐不住了,咂嘴道“說句實話,甜糕點和鹹下水,犯衝!”
蘇平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早知道,就不拿糕點了,一早上給忙活的,忘了這事。”
“我也是,唉!白瞎了兩份美味啊!”蘇二娘抿了抿嘴,很是惋惜。
最後實在沒法子的兩人,隻好暗暗下了決心,下次不管是多忙,都彆忘了,甜食和鹹的不會混在一塊吃。
否則那直擊天靈蓋的滋味,就會再一次的找上他們,無比折磨。
歇息了有一會,蘇平走回攤子那邊,把歇業的牌子摘下,在外邊等候許久的一位女子,當即眼冒金星,指了指攤子上的“三件套”。
這女子留著齊耳短發,戴著一個眼鏡,正是幾乎每天都來上一趟的那女子,這次不出所料,還是點了老樣式“三件套”。
在結賬時,女子帶著調侃的口吻,幽幽道“老板,怎麼每次剛好我來的時候,要麼不在,要麼就歇業呀?”
這蘇平哪裡會知道,但畢竟是顧客,往來也有一段時間了,當然不能這樣無禮的回答。
“你不說自己也是開店的嗎,可能……剛好作息撞了?”
“我什麼時候說了?”
“上回啊,你不總是提你老板的嗎?”
“我老板,行行行,我說不過你,下次我提前來,看你咋辦!”
蘇平對於女子莫名其妙的情緒,也沒有搞懂,反正是陪著笑把人送走了,然後他才捏了把汗。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真是天曉得她們在想些什麼,蘇平隻得暗自慶幸,還好周圍沒一個像方才那女子那樣提問的。
這問人為什麼剛好關門的,他是真不知道啊。
內心牢騷了一會,蘇平也不再去想,專心致誌地做起手上的活計,迎來一位顧客,再送走一位顧客。
人流源源不斷,好似生生不息,滔滔不絕,都是來給他“送錢的”。
小吃街很平凡,各種攤主老板也沒幾個是家裡富貴,出來體會人間冷暖的,就是這樣一條街,卻在夜裡行人少了大半,攤主們都準備回家時,又迎來了三位不一般的客人。
男子俊俏,女子美麗,二人站在一塊,好似珠聯璧合,話本中的才子佳人,從此有了具體相貌。
二人都十分年輕,不過二十多一些,但已然是一家三口存在,就在女子的懷裡,那有一個繈褓,她眉眼柔和,他同樣溫柔。
“媳婦兒,我跟你說啊,這一家的點心啊,那是璃月港第一等的好吃,不粘牙,不噎嗓,味道不怪,口感極佳,保準你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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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常買的那一家吧?”
“對對,就是那一家,前幾日你不還和我念叨,說想要吃那家的糕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