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也望著三位學兄,雖一言不發,但後者三人都能看出他都意願,隨即長笑不已,舉了三個酒杯。
“小學弟,大勝而歸!”曾皙說完,將杯中清酒,一飲而儘。
其餘顏子淵與冉子有也是這樣的做派,一般無二。
蘇平不能喝酒,便拿著茶盞,拍桌而起,快步走到高台邊上,直視人群中的青年男子,麵色平靜。
那地麵上的男子,見此情形也毫不畏懼,而是問道“不知這位大學士,有何對?”
蘇平左手三指托舉素綠色茶盞,雙目一闔一睜後,形成一股唯有儒生才知道的意境,仿佛是天底下最為剛正不阿的氣勢。
胸中有浩然氣,經他口中誦出詩文,散發於天地之間,使得他的聲音不高,卻也擲地有聲,落在耳中如雷。
“士梳天下事,眾雲來日生。同心而協力,何愁國不盛!”
一言既出,引得人群大肆讚揚,因蘇平所道,這士農工商齊心協力,可創輝煌大國之力的理念,比之先前“小子淵”的願被後入之人考量其成果,更加為民為天下。
“好啊,文士學士治國,群眾安居樂業,暢想來日的生計或是生活,這,這的確何愁國不盛!”
“這……咱們現在不就是這樣嗎?”
“結合現狀,回擊對手,年紀輕輕,難能可貴。”
地上的人群,對蘇平的評價不可謂不高,除去其中可能有的恭維之意,還是說得十分正確的。
小子淵雙手作揖,朝著少年一禮道“多謝學兄教誨。”
蘇平淡淡一笑,朝那人微微俯身頷首,是以回禮,因為左手托著個茶杯,沒法作揖,走回去放下,又顯得太矯情。
相互一禮後,蘇平托著茶杯,與那位學弟的酒杯隔空一碰,他喝了一口茶,對方一飲而儘,一滴不剩。
這邊在兄友弟恭的同時,地上那青年男子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大學士莫不是忘了,在下還在這裡呢!”
蘇平轉頭俯身望去,緩緩說道“你在我對完之後也不出聲了,還以為你沒得對子可對,已經跑了。”
“這怎麼可能,大學士莫欺我位低人朋少,就如此開口,須知士可殺不可辱!”青年厲聲大喊。
“你家裡不是做官的嗎?還自謙位子低啊,難不成是想爬到七星頭上去!”蘇平故作驚恐地說道“那你還是省省吧,看不起農工商,你在璃月港外邊最多被罵幾句,萬一要是想造反,那性質可不一樣啊!”
“不勞大學士掛心,在下一心為璃月官途,聽不進其他勸導,隻為留下身後英明,哈哈哈!”青年獨自大笑,笑聲狂妄。
蘇平哦了一聲,道“是嗎?我也沒指望你聽的下去,反正估計你懂不了為國為民的大愛無疆,隻能在那自詡多麼自己重要雲雲的。
不過你不聽,我卻是不能不說,也不是為了博個苦口婆心,勸人向善的好名聲,主要得向天下人證明清楚,我不會和你同流合汙,免得因你而起的文人漬汙,牽連到我的身上!”
青年哼了一聲,眼神輕蔑,“大學士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好能收買人心,若非我心智足夠堅定,恐怕就著了你的道,也被你給糊弄了!”
“我慷慨激昂了嗎?”蘇平咧嘴笑道“你不會以為我隻是說了你幾句,我自身也跟著心境變化了吧,那你真是想多了,像你這種啊,我從七歲罵到現在,都懶得去數有幾個。
另外,你不會覺得,就你三言兩語,能挑撥我們在座眾人吧?”
蘇平所言極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地麵上的青年渾身顫栗,有些七竅生煙的兆頭,至於台上少年,依舊雲淡風輕,神色自若。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天底下總有些詭譎莫測之事,比如當下,即便蘇平說得多麼正確,還是有人為那位青年“買單”。
那人是個女子,衣著華貴,頭戴金銀,腰間纏了幾塊玉佩,走起路像顆滿首飾的杆子,手腳都纖細得有些病態,麵色白若紙片,似大病未愈。
那名女子,在走出人群,站到青年身旁的一刻起,便是怒目而視台上諸眾,出口的言辭犀利。
“你們全是聾子還是瞎子,聽不出,看不出王兄的這首詩詞是何等高尚且追逐夢想極致嗎?
什麼名號待後入評說,為國為民為天下,你們全都隻是為了嘩眾取寵,好拿著雞毛當令箭去濫用職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