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馬車,迎著寒風的吹拂,終於姍姍來遲地到達的璃月港北門。
蘇平望著那馬車上的西風教會標識,以及從車窗探出半個腦袋來的酒紅發色的少女,知道那女娃來了。
告彆周圍的幾位千岩軍,攏了攏身上衣襟,蘇平徑直走向那輛逐漸趨於停下的馬車。
羅莎利亞也一步跳下馬車,身後酒紅色長發飄蕩,在寒風的吹拂下,少女的臉頰,同樣紅彤彤的,有著幾分不同於往日的可愛。
“蘇平老師?”羅莎利亞張口,小嘴吐出些許薄霧,她不太確定眼前膚色稍黑的少年,是不是當初那小臉奶呼呼的男孩。
蘇平擺手,笑道“都說了,彆叫我老師,我遠不到為人師者的程度。”
“可在我上馬車之前,大團長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我稱呼你為老師呢。”羅莎利亞眨了眨明亮的雙眼。
如今的少女,比起上一次他們見麵時,要放鬆許多,並且也更加成熟了,至少現在她打量四周的本事,不是專業人士,還真難分辨察覺。
“原來如此。”蘇平喃喃自語,接著說道“走吧,給你安排一下住處,不過最近幾天,恐怕還是這麼冷,去不了什麼好玩的地方。”
“能見一麵,也已經夠了,剩下的隻是順帶而已。”羅莎利亞臉上,有了一抹笑容,真摯誠懇。
蘇平帶他去客棧落了住所,距離鋪子那邊,差不多就一條街的距離,是離得最近的一家客棧。
然後在回去的途中,蘇平繞了趟遠,去帶了幾副藥,這引得了少女的注意。
“你生病了嗎?”
“沒有,是我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她那邊有人看著不太對,我順道給帶些藥回去。”
“就是你信裡提到的那位,白發赤瞳,明眸皓齒,容顏奪月的精明女子?”
“我何時這麼說過了?”
蘇平略微回想了一番,確實在信裡沒有如此寫到的才對,然後他望著少女,靜待下文。
羅莎利亞雙手環在傲人的雙峰上,嗬嗬笑道“那信上你的所有描述,加起來不就是這四個詞的意思嘛!”
蘇平沒在這件事上糾結,轉而問道“教會考核還順利吧?”
“還行,通過是通過了,費的精力有些大而已,不然大團長哪裡肯把我放出蒙德,說起這個……”
羅莎利亞一個轉身,將自己的後背顯露在少年眼前,一手指著腰上掛著的一顆淺藍色玻璃球。
“通過考核之後,我還拿到神之眼了!很厲害,對吧?”
蘇平的雙目,被那寒風熠熠生輝的光芒所占據,他笑了笑,頷首肯定道“厲害,神之眼的持有者,我認識的不多,你是最年輕的一個了。”
羅莎利亞咧嘴嘻嘻笑了兩聲,接著掩嘴打了個哈欠,察覺這樣可能有些失禮,就訕訕道“抱歉。”
蘇平微微搖頭,挑眉道“你最近是值夜班嗎?”
“不止。”羅莎利亞隻說了這兩個字,因為她從始至終,都是值的夜班,隻是不在教會裡,也不是在做禱告。
曾經自詡不可能活在金色陽光下,隻屬於月光的她,如今其實有很大不同,在蒙德還有個老人需要她贍養,在璃月有個少年是她的朋友。
羅莎利亞望著少年,說了一句比起多年前,她所聽到過的,還要懸乎的話語,讓人不知真意。
“你是比較不年輕的年輕人!”
“什麼意思?”蘇平目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消逝,不是隱藏,而是釋然。
畢竟這事再怎麼說,也是十分隱蔽,加上他十分確定少女的言語,並非自己所想的那一層意思。
羅莎利亞開口,緩緩解釋,就像當年的他,為剛剛認識不久的女娃,解釋書上的文字和道理。
“對我而言,活在陽光下的幸福人士,都是年輕人,而不年輕的年輕人,就是像你這樣的,心有誌向,卻苦於現狀!”
“我可不苦,每天都過得很好,很充實。”蘇平這話,並沒有在弄虛作假。
他如今每天的生活,簡單得一眼能看見儘頭,但是他自己樂在其中,且知樂趣。
看著摩拉的進賬,感受身體的變化,這樣……很好。
言語不斷間,他們終於到了雜貨鋪的門口,那塊大布依舊在寒風吹拂下,激蕩飄著,卻有絲線交纏著,使其無法掙脫。
羅莎利亞看著上方並無招牌,也不算太大的鋪子,淡淡說道“這就是你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