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千岩軍,在聽見那句“著火了”之時,一掀身上甲胄,接著隨同百夫長,踏進那扇此時除了大門,還唯一開著的門。
蘇平隻得有樣學樣,也卸了甲,沒拿長槍跟著出發。
水車其實就是裡頭裝滿了水,而上方留出個龍頭,通過裡麵的機關運作,達成另一個世界裡高壓水槍的作用。
當然要裝載足以滅火的水量,這輛車肯定重,所以前頭牽著兩匹高頭大馬,而後方側麵,則是眾多千岩軍推著出行。
車庫大門,是朝著兩邊拉開的,很高很寬,就在千岩署的大門的不遠處,但要高出許多,寬出不少。
守諾回頭瞥了眼,那個剛剛從屋頂下來的千岩軍,喊道“你留下看著署裡,其他人,出發!”
眾人齊心協力,再有兩匹高頭大馬的牽拉,使得看著沉重的水車,達到與人正常跑步的速度前進。
緋雲坡,琉璃亭附近。
有本就在此巡邏的幾名千岩軍,已經在附近居民的幫助下,拿著水桶撲滅外圍的小火,但是這樣隻能勉強延緩,麵對燃起的熊熊大火,這點水隻是杯水車薪。
水車,在這時終於趕到,這也得益於居民們的相讓,否則站滿了人大街上,前進速度再快,也是沒用。
百夫長守諾,第一時間離開水車,跑到其中一名千岩軍身旁,急聲問道“火場裡有沒有人在?”
“沒有了,全都及時撤出來了!”那名千岩軍說完,手中水桶往火裡一潑,然後放下水桶,歸隊到了水車邊上。
“抬高水車龍頭,有水,冰神之眼的兄弟上旁邊樓頂,其他人預防疏散人群!”
一句話,一口氣,總共三個命令,每一個命令下達之際,都有對應的千岩軍動身。
水車之上,龍頭高高抬起,對準了熊熊烈火,一道要與其一爭高下的水流,瞬間噴湧而出,澆進樓閣之內。
而沒有神之眼的千岩軍,如蘇平,如守諾,還有十來人,則是快速拉起警戒線,圈畫出可能發生安全隱患的位置。
因為若是大火沒有被及時,或者是被撲滅之後,樓層也有倒塌的危險,這個時候,千岩軍在前頭,他們的身後是民眾。
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負責這件事情。
畫警戒線,蘇平在新兵營也有訓練過,不過這第一次麵臨現場,還是想要一些老兵,來幫忙指正。
因為書麵上教的是根本,而要運用得恰當,需要有實踐的經驗,那名幫忙指正,應該再往外挪一步的千岩軍,對此當然見怪不怪。
誰當年還不是個新兵,誰沒被指正過錯誤,火場之上事無大小是對的,但要是真的什麼事都劈頭蓋臉一頓罵,那叫什麼?
他們是千岩軍,救民於水火危難的千岩軍,不是痞子土匪強盜,不會動不動就罵人。
樓頂,神之眼持有者造出的大水,洋洋灑灑,落在火場之中,寒冰夾雜其中,隻是不向火場之內,而是封鎖火勢走向,把火控製在這一棟樓裡。
火勢驟然減小,外散出的濃煙也被幾位風神之眼持有者,以風包裹後驅散消失,眾千岩軍齊心協力,總算沒讓損失變大。
最後,火焰被徹底撲滅,眼中所見再沒有火光。
守諾從車上側麵,抽出一把斧頭,畫了警戒線的多位千岩軍,也退一位留一位,前去抽出斧頭。
“蘇平。”守諾回頭招了招手,“手腳麻利點,跟上!”
“是。”蘇平從警戒線上離開,同樣去抽出一把斧刃寬闊的斧頭,跟著進了熄滅的火場。
進去之後,也不用守諾如何言語,都各自有了手頭上的工作,或是檢查火場裡的有無複燃跡象。
以及有無可能引發爆炸等的危險物品,不過此處是個開放式的樓閣,四麵透風,什麼都一目了然。
守諾站在入口的不遠處,緩緩問道“知道要是在比較封閉的樓閣裡,應該要檢查什麼嗎?”
“複燃可能,危險爆炸物,還有大範圍滅火時候,可能遺留下的火苗,火種。”蘇平打量著腳下漆黑的地板,按照自己在新兵營所學的東西回答。
守諾點頭道“沒錯,今天起的這場火呢,在這個視野開闊,而且沒有那麼多房間的地方,所以我們滅火比較容易一點,檢查起來也不難。
那你再說說,為什麼要帶斧頭?”
“遇到穿越不到的障礙,可以用斧頭劈開,如果火場裡有人幸存,而被困住,除了滅火也可能需要斧頭來開路。”蘇平說道。
“沒錯。”守諾還想再問,卻是頭上被一塊小木屑,輕輕砸了一下。
他連忙抬頭查看,眼睛還來不及看清楚,耳邊就傳來傳來上方的木頭撕裂聲。
多年來的經驗,讓他身體都有了肌肉記憶,往旁邊一挪腳,然後就感覺雙腳離地,自己遠離了那裡三四步。
原來蘇平也反應過來,上麵的掉落物,把這位百夫長拔起之後,連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