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燈節氛圍還沒過的那幾天,蘇平由於值的是夜班,所以下午倒是有些時間閒著。
這段時間也沒甚商人開門談生意的,凝光就趁著這閒暇,抱著本書做小院的屋裡,二人共同探討些詩詞歌賦,人生哲理。
等到蘇平值班時間輪換,凝光也開始接著出門去談生意,一切都是那麼剛剛好,誰的時間也沒浪費。
一月十日,隨隊巡邏。
一月十一日,巡邏中抓獲一持刀欲行凶男子。
當時的情形,也是十分凶險,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那男子的麵相凶狠,刀鋒揮舞之間,寒芒閃爍。
隻是由於碰巧遇見了過路的千岩軍,算是撞槍口上了,拿著狹刀與幾名千岩軍周旋,最終被圍堵起來。
隻是這男子膽氣十足,麵對圍上來的千岩軍,竟都沒有棄刀投降,而是想著以短克長,憑刀對槍地闖出去。
隻是其想法十分很好,又有幾分本事在身,但對上幾名千岩軍還是吃力,難以解決,尤其這男子明顯以貌取人。
或許是看蘇平年紀尚淺,又長得清秀,不具備長年累月鍛煉應該有的粗獷容顏,以此斷定其身手最差,或許能夠逃脫。
可惜這男子過於輕視蘇平的實力,被一槍挑飛了刀,然後再槍杆一崩小腿,就倒在地上,就地繩之以法。
最終深究其持刀上街的原因,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原來這名男子是璃月港裡某個武館的首徒,平時經常上台演示些拳腳刀法,收入當然是可觀,也有一定的名聲。
隻是有不知名的原因,與男子相好了三年的女子,竟然和彆的男人跑了,而那另外一個男人,還是男子這邊的對頭,雙方互相不對付。
如此一來,諸多憤恨在心,男子便是持刀上街,想著自己不好過,彆人也不能好過。
隻是出師未捷,就碰上了千岩軍,被繳了刀,當場製服送去總務司處理,結果當然不可能從輕發落。
行凶未遂加上襲擊千岩軍,怎麼也得幾年牢飯的功夫,這名男子的確悲催,但並不值得他人可憐。
當時從押著人去,再從總務司出來的幾名千岩軍,想著自己又記一功,笑得合不攏嘴。
那天歡迎儀式爬上屋頂的千岩軍,岩川眉開眼笑,“要是每次這些大兄弟,都剛好出門就撞見咱們,那可真是樁美事!”
其身旁,一位相貌平平的千岩軍,笑話道“回去被窩一蓋,夢裡啥都有。”
“那我現在回去,你看行不?”岩川麵色大喜,抬腳就要走,那絲毫不拖泥帶水,跟真的一樣。
那名千岩軍抬腳一踹,笑罵道“沒門!”
岩川側身一躲,嘿嘿笑道“沒門你也踹不著。”
這兩人的嬉鬨,旁邊隊友都看在眼裡,包括蘇平在內,都密謀著,要不要回去稟報給百夫長,治一治二人的“玩忽職守”。
誰知這二人卻是精得很,當即一拍即合,麵向餘下幾人,異口同聲,“換班之後,哥倆請客,上酒館隨便喝!”
蘇平幾人麵麵相覷,接著清秀少年雙目微闔,笑眯眯道“要不還是彆破費了,隔三差五一回酒費,岩哥你家裡不好交代呀。”
岩川一擺手,“唉,兄弟莫談摩拉,此等身外之物哪裡抵得上我們兄弟情義,說了我倆請,就我倆,你也不許跑啊!到時咱倆可得好好拚一拚酒品!”
有人一針見血,“你可不是挑好了嘛,打定蘇平不會跟我們一起喝,說這大話,跟署裡誰不認識你岩川一樣。”
又有人幫腔助威“就是啊,每回喝酒,就你酒量最差,酒品更一般,逮人就抱喊媳婦兒,那表情,那聲音啊……哎呦!”
岩川被一戳這往事,既不紅臉,也不臉紅,仍是那副模樣,哈哈笑道“那說明我對媳婦兒好,喝了酒迷迷糊糊誰也不想,就想她。
你們倆行嗎?還是你們倆沒得去想,隻能相互抱著哭,讓人看得好生心碎?”
那二人當即回敬,一句“去你的!”一句“滾”,禮尚往來,互不相欠。
蘇平樂得看這等言語不算淡雅,稍微夾雜著“私人恩怨”,但不是動真格的玩鬨打罵,這種感覺,倒是他有些回憶起了,多年前的寢室四人。
“蘇平,你笑啥子?”岩川看著笑容越發放肆,把那張清秀臉龐都弄皺的少年,有一萬個疑惑。
怎麼自己這邊和人罵得起興,這小子笑個沒停,不會是在看戲吧?
蘇平悠悠笑道“你自己覺得呢?”
“我不打小孩子。”岩川兩手一抱,把長槍也攬在懷裡,一臉的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同隊之人,哪會不知道這兩人的真正斤兩,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相繼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