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安明的存在,符玄得以與竟天再次長談,師徒二人儘管對命運有著截然相反的看法,但符玄的初衷從來都是不願看到那親手弑師的未來。
她反抗命運,是不甘成為命運的奴隸。
一定有什麼可以去改變那悲慘的命運,否則這期間所經曆的全部都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注定要失去,還不如從最初就不要相見。
符玄從始至終都明白無法勸說竟天,作為玉闕太卜的他,所窺未來必然要遙遠許多。
“師弟,我看不透你的未來。”
粉紅的桃花飄零著落在清澈見底的小溪,順著溪流流向未知的遠方,鞋子被整齊擺放在溪旁,兩隻白皙的小腳安靜的放在流淌的溪水間。
符玄仰著頭,就這樣注視著天空,腦海中什麼都沒有。
她有些倦了。
命運這般大道理,想要看透真的太辛苦了。
“未來是那麼有吸引力的東西嗎?”安明站在桃樹下習慣的進行練劍,劍鋒所過之處落下陣陣花瓣。
符玄微微側過頭,幾片桃花落在粉色的發絲間,一雙美目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師弟,如果有一天你我注定要分離,你會屈服於命運,還是”
“不會的。”
“欸?”
“不會有那一天。”
樹下,男孩用鄭重的眼神看向符玄,“不會讓姐姐離開我。”
桃花飄過眼前,短暫的遮攔住符玄的視線,她隱約間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靨。
“是啊。”
符玄赤著腳從小溪走出,踩著柔軟的草坪走到安明麵前,“等你比姐姐高了,再去說這種話吧,小不點。”
粉色的長發在微風中輕曳,帶來好聞的香味。
安明伸手比劃了一下和符玄的身高差,癟著嘴說“玄兒姐姐欺負人,你們長生種都是這樣賴皮!”
“”
符玄忽然間心跳斷了一拍,直到此刻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二人間所橫亙的時間。
她的十年不過是一瞬,但對於安明而言,卻是十分之一的壽命。
一種難掩的苦悶壓在心底,符玄怔怔的盯著安明,她總是在桃花盛放的季節來到玉闕,但那對於安明而言則又是一年。
終有一天,安明會離開她。
這又何嘗不是注定的命運?
“師弟。”
“嗯?”
“沒什麼”
符玄用力的揉了揉安明的腦袋,眼底有深深的迷茫。
師父您究竟是為何要收安明為徒呢?
【11歲,符玄在玉闕停留的時間變得更長了些,從桃花萌現花骨朵的時候便會乘坐星槎從羅浮趕來,直到盛夏時分離去】
【你從符玄口中得知,在方壺附近星域已經出現了與步離人的小規模戰爭,豐饒民們在最近開始變得格外活躍】
【從羅浮奔向方壺的星槎源源不絕,你隱約感知到了戰爭開始的訊號】
“欸,你聽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