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內種著與玉闕相似的桃樹,隻不過花瓣的顏色偏白一些,點綴在翠綠的草坪上就像是雪花。
石桌旁隨意的斜放著一柄精鐵劍,安明有些疑惑,記憶裡符玄從不用劍,這裡為何會出現劍呢?
臥室內空無一人,隻有整齊疊放在窗邊的衣物,還有那將衣服固定的紫色細繩。
“師姐?”
就在安明疑惑間,聽到不遠處霧氣彌漫的溫泉間傳來一陣腳步。
濕漉漉的粉色長發用浴巾裹住,白皙的腳丫從草坪間走過,留下腳印的痕跡。
符玄邊擦拭著頭發邊走著,直到發覺到熟悉的視線才抬起頭,當她看到安明的瞬間,白皙的臉頰瞬間變的滾燙,仿佛血液倒衝頭頂——
安明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符玄,並非是姐姐,而是以少女的姿態。
玄妙的紫色卦象如星辰般浮現於符玄周身,下一刻少女腳尖輕點地麵,輕盈若飄落的花瓣,一掌將安明轟到院落的牆壁內,鑲嵌為標致的藝術品。
數百琥珀紀後,或許人們還能來此瞻仰前代雲騎的英姿。
好在符玄並未讓安明一直留在牆壁裡當標本,在穿戴好衣物後又將他拽了出來,臉頰上的紅暈仍未褪去。
“好你個安明,已經學會來偷窺姐姐了!”
符玄的聲音雖嚴厲,卻並未有斥責的意思,正因她了解安明,才如此確認其中存在隱情。
安明誠懇的低著頭認錯,“玄兒姐姐,我錯了。”
“錯在哪了?”
“錯在沒有拿劍,不然就不會被擊退了。”
“?”
符玄深吸了一口氣,俏臉紅撲撲的完全無法讓人感到害怕,相反隻會彰顯出少女傲嬌的可愛。
“算了。”
符玄翹起右腿,托著腮優雅的歎了聲,“特意從玉闕來找我,出什麼事了?”
“我擔心玄兒姐姐你”
“我猜就是這樣。”
符玄眸中浮現一抹柔意,走到窗旁輕聲道“第三次豐饒民戰爭已然開始,沒有後退的餘地。”
“將軍已經將可以派遣的雲騎軍儘數前往方壺支援,但奈何路途遙遠,等抵達方壺也無法確認那時的戰局狀況。”
“師姐,連你也無法看清未來嗎?”
“我”
符玄臉色驟然變的蒼白,宛若溺水之人般無法呼吸。
她做不到。
她在恐懼。
她在害怕。
命運隻有一條。
符玄好像再一次看到竟天的身影,痛苦到無法呼吸。
一雙手緊緊的握住符玄冰冷的小手,安明的眼眸就像燈塔,溫柔的光芒為她點亮黑暗,“玄兒姐姐,不要害怕。”
“如果命運就在前方,我們能做的隻有儘全力,而不去留下遺憾。”
“我會前往方壺,去阻止豐饒民。”
安明已經確認了符玄的安危,那麼接下來要去做的便是前往戰場,作為玉闕最年輕的雲騎驍衛第一次參加真正的戰爭。
符玄忽然感到一陣心痛,窒息的感覺猶如得知竟天會因她而死時一樣,“不要”她喃喃的說,又無力的鬆開手。
是啊,她哪裡有資格去阻止安明。
身為雲騎,戰場才是他的歸宿,也是榮耀。
“玄兒。”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