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歲,自你重鑄無夜回到玉闕後,劍心便在不斷的修行中逐漸恢複為圓滿,你將長發束起落於身後,腰間斜挎無夜於桃樹下不斷練習劍術】
【這段時間裡符玄常常坐在一旁的石桌上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你練劍,在休息的時候為你端來一壺熱茶,還會和你談起羅浮的趣事,像是青雀差點兒被她娘親逼著去報名雲騎軍,說是我們女兒天生劍骨,遲早成為羅浮的青大將軍】
【最後還是符玄將青雀拉回了太卜司的軌跡,這下青雀是真淚目了,她都不敢想象成為雲騎後不能摸魚的悲慘生活,為了報答偉大的太卜大人,自那天起每張代寫的假條都是起步八百字】
【景元最初還會饒有興趣的看看青雀寫的假條,到後麵基本可以都省略為太長不看】
“該用仙風道骨來形容你了,安劍首。”
“玄兒,又在打趣我了。”
安明緩緩收劍,宛如渾然天成,站在樹下身著雪白長袍的他看不出一絲破綻,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是那次與華的相遇所給予的靈感,安明開始借用天地,以天為劍,調動玉闕的力量。
符玄依舊是那副少女般的模樣,時間依舊如流水般從她身側劃過,卻從未留下半分痕跡。
安明的發間已經出現了雪白的鬢發,還真有幾分道長的韻味在其中,這些年來那些反對他成為劍首的聲音也少了許多。
大抵是那些人也知道,安明隻是短生種,無法突破生命的桎梏,終有一天會隨著時間的流淌而埋葬於過去。
而仙舟曆史悠久而漫長,一個不過百年的劍首,又怎能掀起浪花?
借此機會,華得以在聯盟中為安明開始解除曾經的禁製,如今的他已經可以在玉闕內自由行動。
安明知曉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在永久封禁結束後,爻光送來過華的親筆信,其中並無文字,唯有一道水墨般包含萬道的劍意。
唯有安明這般的習劍者才能讀懂其中想要傳達的意義。
那些不想讓他活的人,認為如今的安明已經失去了威脅,無夜也太久沒有綻放屬於它的鋒芒,也有太多人遺忘了方壺時驚豔的劍光。
如今的安明氣息內斂,猶如歸鞘的寶劍,正等待著出鞘的那一天。
符玄靠在安明身旁,仰起頭注視著落下的桃花,輕聲道“你會害怕嗎?”
“隻要有玄兒在,便不會。”
安明懂得符玄的言外之意,握住她微微發涼的手掌。
溫暖的風劃過臉頰,符玄將腦袋倚靠在安明胸口前,喃喃說“本座這些時日常做噩夢,夢到命運無情的嘲笑。”
她的確得到了幸福,但卻無法留下幸福。
在最為焦慮的深夜,符玄甚至去想過某些禁忌之法,但最終都放棄了。
她想,安明應當作為一個【人】離開,而並非是某種不死的怪物。
羅浮太卜的丈夫,是拯救過方壺的英雄,也是玉闕的劍首。
符玄做不到去玷汙那些珍貴的過往,同樣也無法阻止安明一步步的老去。
以往的她從未感覺過時間流逝的如此之快,隻是區區五十餘年,對於仙舟人隻不過是短短一瞬的時間,卻已經是安明的半生。
每次想到這裡,符玄都忍不住流下淚水,將頭埋入枕頭無聲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