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怎麼總是板著一張臉?”
那是銀狼剛剛來到星核獵手之後的事,在她第一次知道鐵騎內其實是如此美麗的少女後,下意識的問出了那樣的問題。
身為戰士的流螢總是話很少,那時她的回答同樣簡單。
“難道我該笑嗎?”
流螢隻是平靜的注視著浩瀚的銀河,而後再一次化身薩姆,去尋找他的蹤跡。
就像是談了一場永遠不會分手的戀愛,而代價則是永世不得相見。
銀狼從沒見過流螢笑,就算去問卡芙卡也隻能得到一些模棱兩可的回答,諸如還沒有到那個時候之類的謎語人發言。
所以當她在離開雅利洛的艦船上看到流螢也能露出那樣發自內心的笑容才會那樣驚訝,那是不屬於戰士的表情,而是屬於流螢的。
所以銀狼格外清楚安明對於流螢的意義,雖然總是嘴上調侃著說流螢是戀愛腦,但她也從不否認安明對流螢的好。
那樣的流螢,如果再一次失去安明銀狼從未去想象過那樣的畫麵,她不敢去想。
想必那絕對是比星核爆發更加慘烈的災害,最終會發展成什麼樣,或許沒人能夠回答。
當人類處於極度悲傷的時刻,其實是不會流淚的,但流螢那張惹人心憐的俏臉上還是沾滿了淚珠,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的淚。
為什麼活著?是因為有安明在,安明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意義。
為什麼死去?是因為這個世界,不再有她值得眷戀的一切。
眠眠在原地卡殼了半秒鐘,抬起頭發現腦袋上多了一個牢字,自古有資格當牢字輩的都是已經墜完機屍體都涼透的典型。
熾熱的青色烈焰從額間搖曳,不穩定的青金色火焰在胸口浮現出x的形狀,仿佛要將整個身體吞噬。
甚至不再需要變身器的輔助,隨著流螢的緩緩起身,極致的生命之火晉升為不朽的熾焰,她的瞳孔不再有任何感情,轉而是將萬物湮滅的漠然。
原本屬於安明的無上限熔火騎士,這一刻仿佛成為流螢身體的一部分,不再作為鐵騎,而是可以隨意掌控的力量。
視野內的青色光幕此刻也被鮮紅如血的光影覆蓋,所有人都被鎖定為殲滅對象,作為最後的格拉默鐵騎,沒人比流螢更懂得毀滅的力量。
“美夢結束了”
“你們也不該出現在這裡。”
流淌的青色焰浪中猛然探出漆黑的右臂,毀滅的壓迫感讓所有人都難以呼吸,匹諾康尼最原始的夢境甚至開始顫抖起來。
“不再需要回到現實了,我會讓整個匹諾康尼沉入夢境,為安明陪葬。”
從洶湧的火焰中走出的是全身漆黑的鐵騎,紊亂且隨時都會崩潰的狂暴火焰就像無法控製的核彈聚集在流螢的掌心。
黑天鵝與黃泉對視一眼,她們都能看得出來流螢並非是開玩笑,她是真的會將匹諾康尼拉入夢境沉沒。
黃泉也不清楚剛剛為何遲疑了片刻,也許隻是她不敢相信,安明會就這樣死去。
而此刻流螢所散發的氣息無限超出令使,熊熊燃燒的生命化作點燃鐵騎的火焰那是曾經屬於格拉默鐵騎的全部,可對於流螢來說,她想要守護的隻有安明而已。
就連這麼簡單的事都沒能做到。
那就毀滅吧,隻要將寰宇全都毀滅掉,就能創造隻有安明的世界了吧。
青色的火苗轉為湮滅的黑,從夢境的角落開始燃燒,整個匹諾康尼夢境的天空都出現了同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