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回望山穀，目光深遠，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不過趙鴻感覺到之前楚凡身上那股鬱氣已經消散了。他也不太明白，或許自己這個師弟就是個戰鬥狂人，突破之後非得大戰一場才舒服。
“師弟，我們走吧。”趙鴻說到，他是片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待了。
“師兄要是不嫌累的話，還是直接禦劍飛回去吧。”
“可是驚鴻劍裡還封印著那個魔頭，暫時我無法禦劍啊。”趙鴻說到。
“他應該沒有被封印在劍中，一切都隻是幻覺而已。靈族果然不凡，哪怕是隻剩下魂魄也不容小覷。”楚凡把驚鴻劍還給趙鴻，趙鴻檢查一番之後才確定其中的確沒有靈族的魂魄。
“這家夥真是難纏，還是回去稟告師尊，讓他親自來對付這魔頭。”趙鴻說到，楚凡卻不認為恒道子真的能夠收服這靈族的魂魄。或許恒道子能夠勝過他，但若是這靈族藏著不出來，恒道子多半也拿他沒辦法。
又是連夜禦劍飛行，直到第二天正午時分，二人才回到了天道宗。
……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恒道子見著二人，也有些奇怪。他讓二人下山曆練，原本也是給他們機會多在山下遊曆，沒想到二人直接禦劍來禦劍回的，就這麼兩天又回來了。
二人對視一眼，還是趙鴻上前答話，將天妖宮邪道修士，山穀靈族魂魄的事情一一道來，恒道子也被這些消息給震驚到了，仔細思考，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
“天虞山這個地方，為師倒是曾經聽說過，據說曾經是天妖的居住地。”恒道子認真的回憶，緩緩開口說道。
“天妖？”
“就是先天生靈的一種，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塊大陸，所有的種族都生活在同一塊大陸上。天妖族，就可以看做是現在妖族的祖先。當然這些都是傳說而已，從來沒有得到證實過，這些傳說中的地方，也沒有人真正找到過。”恒道子說到。
“師尊，弟子明白了，就跟道門傳說中的那些仙人差不多。”
“身為修道中人，怎可妄論仙人？”恒道子嗬斥一句，也沒再說什麼。
“這些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夠操心的，不管是真的天妖族，還是有人借此名義起事，想來這風波都不會小。為師也不求天道宗可以借此崛起，隻希望你們能夠保住傳承不滅，為師死也瞑目了。”
“師尊教誨，弟子謹記。”二人齊聲答到。
“還有那山穀的靈族，你們也不用再去管了。他好好躲起來便也罷了，若是膽敢出來作亂，自然有人會收拾他。”恒道子對於靈族了解的也不多，不過從二人的描述就知道這靈族不好對付，他早已過了年輕氣盛的時候，也不會想著什麼替天行道去降妖除魔。
“楚凡，這段時間你如果沒事，儘量不要出院子。就算要出去，也要讓你師兄和你一起。”恒道子突然囑咐到。
“是，師尊。不過弟子不明白，為何要如此？”
“你前兩天打了丹堂宋長老的兒子，原本宋長老在閉關煉丹，那宋致遠就跑到閉關處大鬨，硬是把他叫出來了，聽說丹藥也沒有煉成。宋長老一向溺愛他這個兒子，說不定會找你麻煩，你自己注意一些。”恒道子說到，他也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情。在他看來無非是小輩之間的打鬨，即便是宋長老要追究，最多不過要楚凡道個歉也就罷了。
“弟子明白了。”楚凡低聲應道。
“師弟不要怪師尊，他也沒什麼辦法，雖然是一宗之主，但需要顧慮的東西也很多。”趙鴻和楚凡一道走出去，趙鴻怕楚凡心生不滿，便開口解釋。
“我知道的，師兄不必擔心。”兩人一道出去，那宋致遠就在外麵等著他們。
“我父親已經出關了，你就等著瞧吧。”宋致遠自然不敢和楚凡硬碰，隻是遠遠的撂下狠話就跑了。看來上一次楚凡跟他留下的心理陰影還是很深刻的。
“不用管他，師弟你回去之後就安心修煉好了。他就算是長老，也不敢胡作非為。”
“師兄，不知這丹堂的宋長老是什麼修為，戰力又如何？”楚凡問到。
“宋長老剛來天道宗的時候就是金丹中期了，好像一直都沒有突破。他專研煉丹，應該也不怎麼精通戰鬥。”趙鴻說著說著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楚凡這麼問似乎是想要打聽宋長老的底細。不過轉頭一想，以楚凡的戰力，好像宋長老也不一定能夠占到便宜。
“師弟，這個都是同門，都不動手儘量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我知道，隻要他不是太過分，我不會主動出手。”楚凡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不過趙鴻也不好再勸了。總不可能讓楚凡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也太難為他了。
楚凡回到住處，莫路早就準備好了給他接風洗塵。不過楚凡全部拒絕了，自己回到房間打坐運功。這一趟下山雖然隻有三天，但楚凡受益匪淺。至少能夠適應突破先天之後的力量了。隻不過和靈族的交手未能儘興，讓他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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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為踏入先天之後，所做的便是將體內的後天之氣慢慢轉換為先天之氣。楚凡因為在後天境時就開始修煉先天之氣了，所以一突破就達到了先天一層的圓滿。不過楚凡並不著急突破第二層，反而儘可能的壓製著自己的修為。突破先天就差點讓自己心境失守，走火入魔。現在才差不多穩定下來，楚凡不想重新來一次。
“修為如刀，心境如力，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握住這柄刀，自身反而容易被刀所傷。任何一位強者，都必定具備一顆強者之心。”日子在枯燥的修煉當中一天又一天過去了，楚凡深居簡出，幾乎沒有踏出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如此，那宋致遠也一直沒有來找他的麻煩。
轉眼間又是一個月過去，到了領取靈石的日子了。楚凡雖然修煉之時從來不用靈石，但自己身上還欠著一千多塊靈石的巨債，他也不得不去領這四塊靈石。
趙鴻已經晉升為金丹真人，原本是不用跟楚凡一道的，不過想到師尊恒道子的囑咐，還是與楚凡同行。其他弟子看到趙鴻，眼神更加崇拜了。一個如此年輕的金丹真人，而且還是上品金丹，這在天道宗極為少見。即便是在一些聖地當中也能夠成為核心弟子了。
這一次楚凡老老實實的在後麵排隊，趙鴻也不著急，就在旁邊等待，不時與各位弟子打招呼。風采儀態無可挑剔。看上去就像練習了無數次一樣。就在場麵一派其樂融融之時，忽然響起了一陣鐘聲。
“這是示警的鐘聲，隻有宗門有難之時才會敲響。”趙鴻叮囑了楚凡兩句，便禦劍衝天而去。聽見這鐘聲，天道宗每一位金丹修士都必須出現。發放靈石自然也就停下了，不過楚凡並不擔心自己的靈石，而且擔心天道宗有難。
半空之中，以恒道子為首的十三位金丹真人依次排開。天道宗的護宗大陣也已經開啟，而在陣法之外，亦有七八人淩空而立與他們對峙。為首的老者赫然是一位元嬰期的大修士。剛剛出手攻擊陣法的人就是他。
“白象真人，我天道宗與你萬象門一直以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率眾前來，難道是要挑起兩宗大戰？”恒道子在最前方，與那元嬰修士對峙，厲聲問到。萬象門是距離天道宗最近的宗門，二者原本實力相差不大，彼此也曾關係不錯。隻不過二十年前這白象真人不知道得了什麼機緣，居然突破成了元嬰期，打破了這個平衡，兩個宗門的關係就漸漸改變了。
“溫真人這是說的哪裡話，莫非還在為我當初的話懷恨在心？”白象突破之後，壽元增加，野心也大了不少。他想要將天道宗和萬象門合二為一，這樣百年之中就能夠成為聖地之下的一流宗門了。不過這樣一來，天道宗自然不複存在。恒道子也是當即拒絕了他，兩個宗門這些年來也就斷絕了往來。
“當初之事，也不用再提。你今日前來，究竟想乾什麼？”恒道子知道自己絕不是白象真人的對手，元嬰與金丹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更不用說他才金丹後期，連金丹圓滿都不到，就算是最弱的元嬰修士也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既然你都這麼問了，我也就明說了，前段時間此地有異象發生，疑似有仙寶出世，不知道溫真人能否將仙寶拿出來，讓我等開開眼界。”白象真人說明來意，恒道子這才明白，一定是有人故意向他們透露了這件事。否則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月，萬象門又怎麼會現在才趕到。
“如果是因為這件事情，那你們可以請回了。根本沒有什麼仙寶出世，隻不過是我的一個弟子凝結金丹引發的異象而已。”
“溫真人這話就有些假了，你我都是修道數百年的人物，可曾聽說過凝結金丹會出現異象？”白象真人自然不可能相信這種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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