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胖子這些天一直在雲山一帶旅遊。
期間還抽空去了一趟大毛。
不得不說,胡胖子在虎林一連待小一個月,還是有些收獲的。
有些收藏價值不大的票據,還真隻有本地才能收得到。
而且往往擁有這些東西的都是老人家,對於網上賣貨都是一知半解的。
張宏城再次打開老信封,首先看到的是一疊三十九團場部澡票。
發行時間從69年到71年不等。
澡票來的很及時,張宏城正好用的上。
接著是兩張珍貴的家具票。
家具票下麵是黑省今年發行的布票,貳市尺一張的共有六十多張。
胖子在紙條裡得意的說,這些布票是當年負責發行單位的人在票據廢止後從倉庫裡翻出來給孩子玩的。
正好,張宏城也想把身上的綠衣服換一套,都臭入味了。
本來張宏城以為這些票據已經是全部內容。
在他數布票的時候,從布票裡飄出了兩張白色的薄紙片。
1972年,建設兵團自行車票!
兩張!
張宏城急忙收了起來。
這個死胖子,這東西是自己能拿得出來的麼?
今天從五連過的卡車是東方紅那邊過來的補給汽車。
天還沒亮,張宏城帶著一包餅乾和一壺水就爬上了卡車的後鬥。
好好眯了一覺醒來,卡車已經停在場部廣場上。
兩個司機看來是買東西去了。
張宏城去供銷社買了一套新衣服,然後拎著洗漱用品走進場部大澡堂。
潮濕的氣味熏得他鼻子一陣不適。
“什麼味啊?你可真臭!”
對張宏城捂住鼻子的不是女同誌,而是一個說熟也不太熟的人。
喬新偉陰陽怪氣的語調,本以為自己可以引起周圍人的同感。
可他忘記了一點,這裡不是滬上,而是建設兵團。
這個點能來澡堂洗澡的都是下麵連隊的知青。
周圍的人都曉得張宏城身上的味道是怎麼回事,因為幾乎每個人都經曆過。
可喬新偉沒有。
所以他的話剛出口,周圍的人頓時一片怒視。
張宏城都懶得理這個人。
就這樣的情商,估計在場部也混不出來。
喬新偉見張宏城不理會自己,想要攔住他如同自己在滬上那樣懟他幾句。
結果看門的大娘一把將他揪了出來。
“你敢看不起勞動者?”
“我,我沒有!我場部的辦事員!”
“他就是個見習的,對了,上班的時候你跑澡堂來乾嘛?”
“我剛才搬東西弄臟了頭發,想著過來簡單洗一洗。”
“你這是曠工!”
張宏城沒有理會身後的糾紛,他此刻有些害臊。
畢竟作為南方人,他還不習慣在澡堂裡與同胞們如此“坦誠相見。”
不過擦澡的大爺手法厲害,他感覺自己脫了一層皮和一層泥。
接下來,他準備去買個小炕櫃。
老信封總放大櫃裡,他感覺不太安全。
他轉了一圈發現場部沒有賣家具的,正四處打聽的時候,看到知青辦的小秦找了過來。
“你來了場部,也不去看看劉副主任和我?”
“要不是有人說你和小喬在澡堂發生了衝突,我都不知道你來了。”
“愣著乾嘛,是劉主任找你!”
劉副主任找張宏城不是為了喬新偉的事。
喬新偉如今在場部打雜,與劉副主任不是一個部門。
劉副主任很高興能再次見到張宏城。
尤其是張宏城剛剛洗過澡還換了身新衣服,顯得格外精神。
“小張啊,你很不錯嘛!五連那片大豆田的老大難都被你給解決了。”
張宏城急忙謙虛,隻說自己是運氣。
“我剛聽小秦說你在澡堂和,算了,不提他了。”
“你來看看這個。”
接過劉副主任遞過來的一張通知,張宏城看了幾眼。
原來是一張師部下達的通知。
要各團推薦五到六個先進知青代表,就京城最近的文件發表自己的看法。
說白了就是征文。
“本來我這裡已經有了四篇,第五篇給了小喬去寫。”
“結果幾天下來,他交上來的東西根本不像話。”
小秦在一邊笑著插嘴。
“他的擅長寫作評語,原來是擅長寫那些小資情調和小布爾喬亞的東西,惡心死我了!”
劉副主任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
“你不是也擅長寫作麼,回去後也寫一篇交過來我看看。”
張宏城沒有推脫,但心裡卻在笑著吐槽。
自己擅長寫作的評語,是因為自己在山洪表彰大會上的那篇發言稿。
這便涉及到了老信封的一個新用途。
發言稿是胖子用ai自動生成的。
這個征文他當然會參加,至於該怎麼寫,那得看胡胖子的。
張宏城答應的乾脆,讓劉副主任很舒心。
畢竟團裡的先進人物雖多,但都以大老粗居多,文筆也就那樣,自己破格給了喬新偉機會,卻差點給自己引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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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想好了。
不管張宏城最後寫的如何,他都會加以“潤色”,湊齊五篇交差了事。
解決了這件讓人頭疼的公務,劉副主任自然鬆快了一些。
他就著張宏城手裡的火柴點燃了一根煙,笑著問他。
“聽說你在到處找賣炕櫃的?”
“您知道哪裡有?”
劉副主任拿出一張紙條開始寫字。
“你彆找了,我們場部沒有。”
“最近的木材廠有,那是我們團部和附近鄉鎮合辦的企業。我給你一張條子,你去找木材廠的龔副廠長。現在家具票可不好弄!”
張宏城不缺家具票。
他缺的是欠劉副主任人情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