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謝大偵探書友的提醒地鐵60工程是從衡山公園往襄陽公園走,所以幼兒園故地要往衡山公園邊上靠一靠,訂正完畢。)
這片老房子彆看老,但是地段委實好。
位於衡山公園至襄陽公園的中間,衡山路和吳興路的交彙處。
這個地方在以前叫法租界。
東邊和東北方散落著好幾處領事館,放在後世也是一等一的繁華地帶。
這種老房子放解放前有個特定的代名詞——公館。
幾十年風雨曆史下來,沒有維護過的公館已經成為了危房。
張宏城正在老房子裡穿梭。
紅漆木質地板不光大量掉漆並已經出現了多處斷裂,幼兒園的老師們不得不用各種小木塊進行填充。
木質地麵上很乾淨,看得出老師們在搬走之前認真打掃了這裡。
隻是他們才搬走幾天的功夫,這一片房頂漏水所在的下方又出現了一些綠黴。
張宏城在走廊裡走得膽戰心驚。
當他的腳步落下的時候,木板發出可怕的滋滋聲,似乎整個房屋都在顫抖和哀鳴。
空蕩蕩的在陰暗的走廊裡傳出很遠。
老房子一塵不染,這是字麵上的意思。
院長和老師們把所有東西都帶走了,家具、兒童床、板凳、書籍、玩具,甚至是雜物間裡的破木頭和天井裡的盆栽。
幾個刺目的土坑告訴張宏城,這裡可能之前被種了幾棵小樹。
用張宏城老家的話來形容——比狗舔過的骨頭還乾淨。
張宏城沒想過搬進來,因為幼兒園的老師們說這裡已經發生過好幾次房梁傾斜事故。
雖然很喜歡這個地方,但他也不敢拿自己和楚描紅的小命開玩笑。
相對於腐朽陳舊的老建築,這個年代的人們更希望建設帶著新氣息的建築,故而這座老公館會在兩個月後被拆遷。
因為隻要地下一開工,地麵上的老房子絕對會倒。
根據胖子的介紹,這裡被拆遷之後會被改建成一處公共花園,後來又成為了某個高檔商業街。
租金極其駭人。
手中拿著胖子才“寄”過來的一張紙,張宏城順著紙上的指引直奔某間嬰兒保育室。
幾十年前,這裡是某位大人物的書房。
在改建成花園的時候,工人們在這裡的地板縫隙下頭發現了好些“不明”藏物。
在胖子打聽到的情況裡,找到的東西中除了黃白之物上交之外,還有好些紙製品被工地上的工人們拿來引火做飯。
有人還找到一枚假蓮藕,最後被打碎填了馬路。
有老人家回憶當年,說那時候自己還是小屁孩,親眼看到滬上博物館的幾個人在工地上跪著哭了兩天。
小朋友撿來當尿壺的一個瓶子被博物館的人用三斤糧票換走,如今就在博物館x號廳裡,每次看著那光彩奪目的玩意,他都想笑,回家又哭。
三斤糧票和滬上一套房的區彆啊!
九月的陽光照入老房子中間的天井,格外明亮。
楚描紅站在天井裡,閉著眼在感受張宏城提及的曆史滄桑和歲月靜謐感。
可惜她重生的時間是在1988年,並不是後世漢文化在全世界侵略如火的時代。
除了心靈格外安靜之外,她並沒有如同張宏城那樣感受到對老時光的憧憬。
在她的心裡,華夏依舊是落後的和需要奮力追趕的。
所以她感覺不到這樣國度的舊時光是有什麼可值得懷念的。
自己對象身上那種奇異的民族自豪感,既讓她迷茫又讓她羨慕。
楚描紅聽到張宏城的腳步聲正向某個方向蔓延,她好奇心終於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