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隔著木板聊天的時候,楚描紅沒有對張宏城隱瞞自己對何立標下的手。
木板後的張宏城立即被嚇出一身冷汗。
姓何的自然該死,可他剛才也好懸的。
楚描紅自己不知道她配的這個藥效果如何,但看過書的張宏城知道!
那種藥可是書裡楚描紅的大殺器之一。
連她自己都沒解藥的那種!
京城裡的一群混混頑主遇到重生後考上大學的楚描紅,結果三十多號男人掛了幾年的男科,屁用沒有。
都徹底廢了!
張宏城忽然覺得和女主談戀愛,其實也不是那麼香甜。
楚描紅再一次去過魏家後,帶回來了魏家的新意見。
之前兩人調往海影的事就此作罷,歡迎兩人經常去魏家做客。
至於張宏城還想著私下收拾的何立標也不用他去動手,魏老太太親自去何立標的派遣單位找他麻煩去了。
“事情是在不斷運動和發生變化的。”
這句頗含哲理的話是南京路農行的某位領導告誡給張宏城的話。
之前答應給招待所的三萬塊低息貸款隻剩下了五千額度。
愛要不要。
張宏城在進行自我反思的同時也在告誡自己,以後考慮事情的時候不要總考慮不利的因素,有利因素的影響也必須進行考量。
例如之前那位分行長同誌,因為搞定南京路職工家屬樓用地的功績,所以他被其他大佬看中,借調升級去了另一個係統。
所以現在新上馬的空降兵行長,決定給張宏城好好的上一課什麼叫“食言而肥”。
三萬貸款額度變成了五千。
理由很簡單。
這位是從化工企業降了半級【平】調過來的。
而他之所以被調動,是因為他一直負責盯的一塊肥肉被人漁翁得利了——60工程部的那兩棟樓。
之所以還留下五千塊的額度,是這位新分行長給前任留的一點香火情。
五千塊在1974年是很大一筆錢,能買很多東西,但張宏城清楚,絕對不包括夠撐起自己心中的招待所。
“譚行長,您這五千塊還真是雪中送炭,那我就不客氣了?”
“客氣什麼?儘管拿去用好了!”
譚行長笑容可掬,一點也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聽人說過眼前這個年輕人,傳聞中是個很厚道的。
可誰叫他的招待所撿了大便宜害自己跌了半級。
他不過是小懲大誡而已。
厚道的年輕人依舊是一臉的感激。
“譚行長,這新貸款額度的批條,還需要您給催催啊。”
譚行長笑著應下。
三萬的批條改成五千的,上頭必須會給他快點簽。
在拿到新批條後的第三天,張宏城帶著一群人敲敲打打舉著錦旗去了南京路支行。
譚行長本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但幾天之後他的白汗毛都快被嚇出來了。
民政局從他這裡劃走了五千塊免息貸款。
而這個額度之前是東北建設兵團招待所的。
“對啊,那張批條裡的額度我們轉讓給民政局了,”張宏城在測試招待所新電話,剛好接到譚行長打來的電話,“對,由民政局來還。”
譚行長差點把電話都砸了。
貸款進了民z局,那不就是兔子去給老虎拜年,有來無回麼?
民z局每年都說還,年年都說。
譚行長有些懷疑,這個小張到底是真厚道,還是故意在挖坑埋自己?
自己剛上任就百分百的虧損了五千塊。
可張宏城忙得很,根本沒時間去解答對方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