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豔紅被宮雪師徒在劇組駐地門口公然下了麵子,哪裡崩得住。
恨不得跳著腳罵。
這時候全劇組的人都還沒睡,駐地地方也不大,門口的這點動靜都被人看在了眼裡。
之前齊豔紅在組裡拐彎抹角的說自己侄兒和宮雪在要相看,打的主意就是給全組人來個先入為主的印象。
可人家宮雪的師傅不是吃素的,當時就給了她一個沒臉,說根本沒這事。
這年月師傅兩個字不是隨意能喊的,地位堪比自家父母,宮雪師傅說沒有,大家自然更信宮雪師傅的話。
齊豔紅這邊剛掛了宮雪的請假電話,宮雪的師傅立即聞訊趕來,兩人剛才在駐地門口又撕逼了一陣。
好在宮雪到底是在九點前趕了回來,沒有被齊豔紅抓住小辮子。
齊豔紅看著宮雪師徒揚長而去,牙齒恨得磨得發響。
正在倒車的張宏城借著路燈光剛好看到了她的表情,我去,好扭曲!
沒告你侄兒耍流氓,你已經該燒高香了!
麵包車正要掛擋離開,忽然門裡有人喊了一聲。
“開車的同誌請等一等!”
幾個人提著行李匆匆走出來。
領頭是似乎是組裡的一個小領導,他對著傳達室叫了一聲。
“這個車是誰聯係過來的,幫忙說個話,帶幾個人回城裡成不成?”
齊豔紅正好緩過神來,她急忙換了一副嘴臉,笑著對那人說。
“餘副組長,你們要回市裡啊?這開車的同誌是我侄兒的朋友,要不,我幫你問一聲?”
張宏城愣了一下,轉而又笑。
來,來,來,我等你過來問。
餘副組長也不客氣,讓人直接打開麵包車的邊門,讓人和行李先上去。
“哎,齊大姐,今天可多虧了你。”
“上頭忽然臨時調他們幾個去峨眉廠,時間緊,定的是今晚的火車,”
他又對張宏城很有派頭的招招手。
“小同誌,麻煩你了!”
張宏城心裡憋著笑,還帶著點氣。
多大的官啊?
還學人招手喊我小同誌。
比我們兵團幾個老大的架子都大!
他眼珠子一轉,沒有出聲阻止這些人上車,而是指著齊豔紅笑著說。
“您是齊姨的領導,那就是我的領導,麻煩什麼?上車上車!”
聽了張宏城的話,齊豔紅覺得今晚自己的麵子算是拉滿了。
就在餘副組長準備上車之際,她悄悄的問了對方一句。
“餘組長,廠裡那個房子的事情,是不是有結果了?”
餘副組長顯然知道齊豔紅在問什麼。
他似乎不太想談這件事,但看了看張宏城,覺得看在這車和司機的麵子上,還是得說幾句。
餘副組長壓低了聲音。
“你和宮雪師傅說到底還是為了爭那套房子是吧?”
“這事啊,一時還說不好。”
“咱們廠剛剛合並,凡事都要講究一個一碗水端平。她是海燕廠的老資格,以前是一個人所以住單間也就罷了。”
“可如今人家帶了徒弟,以她的資曆和級彆,要那個小兩居也是應該的。”
“當然了,你們齊家兩口子是我們天馬的老人,也被列到了這次分配選項裡。我會在領導麵前,多替你談談難處的!”
齊豔紅笑得有些尷尬。
她本以為自己故意設計宮雪的事做的很隱秘,誰知這些人精早就看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