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大門緊閉,門口空無一物,隻有風兒吹著葉子打轉。
這讓興衝衝趕來的石豐收大失所望。
白嫩的石同誌一咬牙在招待所門口的門廊裡睡了一夜——招待所不開門,讓來住宿的本兵團出差人員不得不睡在了門廊裡,多好的指摘借口。
可第一次南下的石豐收到底還是年輕了一點,被滬上春天白天裡熱情的溫度給欺騙了。
江南夜裡地麵的潮氣,那叫一個。
“阿湫~~~。”
石豐收才熬到半夜就感冒了,第二天實在熬不住隻能去了黑省招待所。
但隻住了半天就不得不去醫院住院——高燒不退。
好嘛,這回連進修的事都耽誤了。
當張宏城領著人回到招待所,渾然不知自己與打破招待所住宿零記錄擦肩而過。
之前的千金市骨果然有效果,張宏城回來的第一天,便接到了友誠公司和其他幾個外貿單位的電話。
都想把夏季招商會安排在招待所。
堅守原則的小張所長被【逼】的不行,索性一咬牙一跺腳。
“老子漲價!”
張宏城大手一揮,立即把房價調整到了五塊一晚的天價。
反正隨著會計的到位,招待所的定價權也隨之放了下來。
五塊一晚上,這回怕了吧?
幾個外貿公司的聯絡人莫名其妙。
你又沒漲餐廳出租價格。
他們當然猜不到,這是張宏城在主業務即將井噴前,故意做給兵團裡那些有歪心思的人看的。
五塊錢的天價房價,你們還想接手麼?
要是誰真敢接手,上任後肯定隻能降價,但要是降價了卻拿不出和自己一樣的成績,那就是露臉不成反把腚給露了。
招待所這邊渾然不知有個從東北來的年輕乾部正在醫院裡昏昏沉沉,東北那邊的派遣單位也沒料到某人竟然舍得去住自家的招待所。
所以根本沒通知招待所這邊。
按說兵團駐滬招待所還帶有一定的辦事處功能,一般來說兵團這邊派遣的出差人員都會通報給招待所一聲。
可兵團駐滬招待所卻是個例外。
通知招待所說我們單位xxx來滬出差,結果不住自家招待所去住黑省的,這不是打人家駐滬同誌的臉麼?
住不住得起先不說,麵子總是要先顧忌的。
可進修班不知道這裡頭的門門道道。
誒?
這個東北來的石豐收怎麼沒來報到?
簡直是亂彈琴!
一個電話打到了兵團駐滬招待所的前台。
納尼?
沒這個人入住?
好、好、好!
黑省招待所前台服務員正在嗑瓜子聊天。
“不知道怎麼的,我總覺得這幾天我似乎忘記了什麼事。”
張宏城正在招呼新認識的朋友——滬上鋼鐵廠采購科的袁副科長。
兩人在民兵訓練期間處的不錯,加上袁副科長自己也是東北人,因想著東北那一口家鄉菜,他是特意跑過來解饞的。
“嗞~~~,”袁副科長縮了縮舌頭,“你家廚子這帶著川味的東北菜也太有特色了。”
“粘豆包還行,就是這辣味的鍋包肉有點過分了。”
“您就知足吧,”張宏城笑著給他倒酒,“幸虧我們所裡喜歡幫廚的小夥今天放假,要不然您還能吃到贛省味道的地三鮮。”
“哦,地三鮮不就是土豆、茄子和青椒麼?也有用黃瓜的,你們這個是怎麼個做法?”
“嫩口的青椒太貴,我們地三鮮裡一水都是他家裡寄來的紅辣椒和野山椒。”
袁副科長想了一下那個場景,渾身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