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乾的好事!”
張宏城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傳得老遠。
“好不容易來一個兵團的同事,結果呢?給你給送醫院了!”
“食堂第一筆正式業務,怎麼就壞在你手裡?”
“人家兵團那邊還會以為我們這裡是盤絲洞,吃人不吐骨頭。”
寇世宏低著頭。
“所長,我覺得我可熱情了。”
“那位兵團來的同誌就點了一份葷菜,我可是用了二倍半的肉!”
張宏城嘿嘿冷笑。
“對,你最熱情!”
“肉給人家二倍半也就算了,你放的辣椒也是二倍半!”
寇世宏摸摸頭。
“我也不知道那位同誌那麼實誠,一口氣全吃完了。”
張宏城簡直沒好話說了,這年頭再敗家的人看到這麼多肉能不炫乾淨麼?
“人家又不是敗家子!肉不吃乾淨,留著下崽?”
“所長,你前幾天吃的時候可是眉開眼笑的,怎麼今天就翻臉不認人?”
“滾蛋,去小羅那裡領點禮品,到醫院去看看人家。”
寇世宏垂頭喪氣的走了。
張宏城沒提人家入京進修名額被迫取消的事,一來怕寇世宏太過內疚,二來怕那個病人心思太重不利於肛腸恢複。
他看看牆上掛鐘的時間,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張宏城琢磨了一下,溜達著去食堂打了兩份飯菜,直奔招待所西邊的衛生室。
楚描紅正在休息,她剛剛看完上午最後一個病人。
與這個年代很多醫療工作者一樣,楚描紅很享受把人們從病痛中解放出來的成就感。
她甚至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比自己上輩子在北美開私人手術室要更舒心。
不用考慮掛靠醫院老板的想法,不用考慮藥品的利潤,不用在乎患者的信用卡,更不用聽私人會計師對自己叨叨不絕的警告。
一門心思看病就好。
遇到無法確認的疑難雜症,她就如同一個數學愛好者遇到一道新的奧數題,眼裡都在放光。
她沒有去食堂吃飯,因為她知道對象會送過來。
午休時間,醫務室是她和對象的私人空間。
楚描紅沒有發現今天進門的張宏城臉上的笑容有點奇怪。
她看了一眼張宏城打的兩份菜,頓時愣了幾秒。
今天他打的兩份菜,竟然一點辣椒都沒有!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張宏城笑笑沒說話,隻是把飯扒得飛快。
“哎,你慢點吃,我又不同你搶。”
楚描紅估計這家夥又在玩什麼套路,也懶得理會,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的飯。
飯盒是楚描紅負責洗。
她剛洗完飯盒,就驚呼一聲,被張宏城一把抱著進了檢查室。
“你乾嘛啊?放我下來。”
張宏城故意可憐兮兮的。
“楚大夫,我怕是病了。”
“嗯,你是有病,蟲子上腦了!”
“人家正正經經的跟你介紹病情,你個楚醫生思想咋就這麼落後了?”
楚描紅笑著點頭。
“成,我思想落後,你彆碰我,站開些,說吧,什麼病情?”
張宏城唉聲歎氣。
“描紅,寇世宏那小子炒個菜把兵團來的那位同誌送進醫院肛腸科的事,你知道吧?”
楚描紅一聽這個,以為自己誤解了對象,竟然還真是在和自己談正事。
“聽說了,要不是那天咱們倆都休息,我現場會給他開一副藥,保準不會那麼受罪。”
“這件事很麻煩麼?”
張宏城愁眉苦臉的指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