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城無力的閉著眼靠在椅子上不出聲。
楚描紅歎了一口氣,輕輕推了他幾下。
“也許郭濤的部隊不在作戰序列。”
張宏城知道郭濤部隊的序號,那是第一批進入戰場的。
“彆把這件事告訴盧燕。”
楚描紅嗯了一聲,伸出手替他揉了揉太陽穴。
張宏城閉著眼抓住楚描紅的雙手。
“你也幫忙觀察下,看有沒有合適陳蓓蕾的人,她不能再陷在過去裡了。”
如何擺脫心中鬱悶的情緒,很多人會選擇忘我的工作,來試圖麻痹自己的神經。
張宏城這段時間每每閉上眼,就能想起當初自己去版納,看到史前進和馬紅英結婚的那個場景。
當時史前進那複雜至極的表情,開始在他回憶裡慢慢變淡。
為了忘掉這些讓人煩悶的事情,張宏城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獎金大循環中。
他“聯合”燕大的幾個不修邊幅的民科發明家弄出了洗發水,並在二月底的時候被五家單位看中,靠著拿企業給的獎金,張宏城手裡的資產又增加了四千多塊。
三月初他又跑到京理工的科協,搞了個定性發膠的項目。
“研發”過程單一而乏味。
但卻有更多的企業試圖引進這項升級過的技術。
不少人看出了國產發膠的未來潛力。
這回張宏城分到了來自各單位頒發的創新獎金五千多塊。
青春的顏色豐富多彩,前一秒可能是暴風雨,而下一秒也許就能看到彩虹,或者被狗血糊了一臉。
三月中旬,314寢室發生了一件大事,導致俞老大組織了一次頗有意義的聚餐。
寢室裡的老幺歐劍居然自己找到了對象。
人家女方不是大學生,而是本地戶口的姑娘,更是某區話劇團的新台柱子。
沒錯,就是上次打籃球被陰了的那家話劇團。
歐劍和那位姑娘是在籃球場下因為吵架而認識的。
兩人交集的要點是打賭“誰家球隊贏了,就可以向對方提一個要求。”
這個狗血到了極點的賭約往後過幾年提出來,怕是人人都會察覺到其中蘊含的風險。
但七十年代末的年輕人壓根就沒把事情想到那一方麵去。
在姑娘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柿子配螃蟹的威力顯露的淋漓儘致。
手裡拿到一個漂亮姑娘的賭約承諾,飽經網絡信息轟炸的後世兄弟們眨眨眼就能想出一百個花樣來。
如果有人很紳士的輕輕放過,估計被罵的回複能疊起一千層樓。
但在這個單純的年代,姑娘們喜歡的就是這種弱弱的“紳士”。
時代讓她們不得不變得更加堅強,但哪個姑娘心裡不渴望著一個溫暖的港灣。
悶騷的歐劍就這樣做了,他隻讓請人家姑娘請自己吃了一根冰糖葫蘆。
作為本地人,自然知道哪裡的冰糖葫蘆味道最好。
這位錢姑娘找了個時間帶著歐劍去吃了一串她口中最好吃的冰糖葫蘆。
兩人在外麵玩了半天,忽然覺得玩起來的時候很說得來。
凡事都具有兩麵性,有積極的一麵,也可能具有消極的一麵。
就拿老幺談戀愛這件事來說,消息剛一公開,那邊話劇團和區籃球隊就炸了。
小錢可是他們很多人心目中的女神,想想他們話劇團多少帥哥,又想想去籃球隊有多少健壯的漢子,怎麼會被民大一個弱不禁風的小蝦米給撿了漏?
尤其是某個喜歡往話劇團跑的大院子弟,被氣得七竅生煙。
他追小錢已經三年了!
三年啊!
足以讓人變得魔怔(舔狗都知道)。
幸運的是,這位大院子弟做事還算有些分寸——約了歐劍見麵比一比。
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