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單車的張宏城,不可思議的看著周邊一片田野的樣子,他很難想象陳蓓蕾幾個會把房子買在這裡。
“能有八環了吧?”
總之他覺得自己在京城周邊的鄉下騎了不短的距離才到這一片。
早在半小時前,張宏城已經改變了自己的認知。
如果是如此偏遠的地方,那八百塊的一間就太貴了!
問了幾次路後,張宏城這才找到了陳蓓蕾的房子。
房子買在馬路邊,居然是一個小院子。
這個院子看著還不見舊,距離最近的村民聚落大約有兩百米左右,孤零零的很符合文藝青年們的田原野趣。
他和得意洋洋迎出來的陳蓓蕾幾個才聊了沒幾句,張宏城眉頭微微皺起。
如果隻是陳蓓蕾一個買到這樣的房子可以說是運氣使然,但偏偏七八個紅旗農場出來的女大學生都在這一片買到了差不多的房子。
“小江的對象在市裡規劃口上班,”盧燕一臉的得意,“這裡很快就會過一條入京公路,高等級的那種!”
“你不是說這種地塊是手快有手慢無嗎?剛好我們幾個手裡都有些閒錢,嘻嘻嘻嘻,彆說我們不仗義,你家老婆也偷偷買了一套的。”
難怪楚描紅沒有第一時間出現。
簡勇正在院子裡殺雞,他和羅琴的婚房買在市區,在這裡買的那間算是投資。
看著大家熱火朝天的樣子,張宏城沒有說出心裡的疑惑,隻是笑著去找楚描紅。
一場聚會辦得熱熱鬨鬨。
張宏城不過是趁著上廁所的機會給胖子去了一封信。
聚會還沒結束,張宏城便發現自己胸口的衣兜裡又鼓了起來。
他手上正在撈火鍋的筷子微微一頓。
按照張宏城和胖子的約定,如果不是太過緊急的事情,胖子不會馬上給他回信,免得信封來去落入外人眼裡。
聚餐完畢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因為明天還要上課,包括陳蓓蕾在內的所有人都騎車說說笑笑的往回走。
大約騎行了兩裡路,正好路過簡勇和羅琴買的小院,大家又停車進去參觀了一回。
張宏城對簡勇這貨的小院不感興趣,而是對簡勇家小院附近不遠路口處在修驢蹄的一幫人很感興趣。
不光是他,好幾個男知青大學生也很感興趣,覺得這修驢蹄萬分解壓,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修驢蹄的師傅很健談,還和張宏城幾人好生扯了幾句閒話。
“喲,你們還都是大學生啊!”
“怎麼把房子買到這兒來了?”
幾個知青男同學得意洋洋的吹了幾句牛皮。
無非就是他們當初在紅旗農場賺了多少身家,手裡有閒錢,所以遇到這個好機會就沒有猶豫。
聽著這位修驢蹄的師傅和幾個村民直咋舌。
“得了,都彆吹牛皮了。”
張宏城微笑著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我看著他們都快出門了。”
“簡勇新買的院子今天沒什麼好看的。”
“這小子說他對象後天會過來收拾收拾,到時候咱們下個周日再過來,在他這裡聚一聚。”
幾個男知青都紛紛叫好,開始商量下次來帶點什麼吃的。
張宏城離開之前忽然問了正在埋頭修驢腿的師傅一句。
“師傅您這手藝不錯呀,貴姓?”
師傅沒抬頭。
“免貴,姓李,同學你有什麼事兒嗎?”
“沒事,就是不知下回我們來的時候您還在不在這一塊,看您修理題挺解壓的。”
“那可不一定,”師傅搖搖頭,“我是家裡得閒了才出來幫人看看牲口,下回還指不定在哪一片呢?”
張宏城故作可惜的歎了一聲,又下意識的掃了不遠處簡勇的小院一眼,一縷微笑在他嘴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