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了,真沒想到還能再見你卡盧比。”
姑娘看向卡盧比的眼神極其複雜,有故人重逢的喜悅,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懷疑。
“這位媯如姑娘說是認識法王……”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卡盧比揮手讓引路的明教弟子退下。
媯如姑娘因是早就收到了卡盧比的信,至於信的內容楊歌無從得知,隻見卡盧比瞧見媯如欲言又止的神情後,歎了口氣“當年我為族人做了那麼多事,難道就隻有你和丹木相信我的清白嗎?”
“我早就說過你隻是白費功夫。相信你又如何?他們都害怕族長,不敢違逆族長的命令。族長說你瀆神,你還有辯解的餘地嗎?”
“唉……”卡盧比神情頹廢。
媯如似是不忍,提醒道“我們的族人崇尚力量,隻要你能證明自己還是強者,就能獲得話語權。”現實擺在那,他們一族雖然來到地上,但比在地下的生活還要艱辛。不僅要麵對太陽的灼烤,還有那些外來人的引誘和威脅。
“我們好不容易占據了寒池,想用傳說裡的寒鐵鑄造兵器。卻有一批自稱風雷刀穀的人屢屢前來搶奪,簡直比塔克族還要難纏。我們的族人不適應沙漠氣候,身體還比較虛弱,應對起來十分吃力。若你能除掉風雷刀穀的威脅,必能換得他們一部分人的信任。”
“唉,就依你所言。”
楊歌站在一旁,身體站的筆直,聽見卡盧比答應媯如的建議不由眯起了眼睛,不過很快就將目光投向了遠處,扮起了守衛。
和她的第一感覺相同,楊影也覺得,媯如這姑娘不像表麵的那般人畜無害,隻不過她同卡盧比是舊識,她不好說些什麼。
“當年我逃出地麵,實在是迫不得已。若不是丹木告訴我,是族長想要害我,我可能就留下自證清白了,那就白白斷送一條性命。丹木和你助我離開地底之後,我又元氣大傷,休養了半年才能視物。但我早已不記得是從沙漠哪處逃出來的,也沒有辦法回去。”
“這不是你的錯。”
“二十年來,我常常來到歌朵蘭,想要找出回去地底的通道,然而觸目隻見黃沙漫漫,哪有蹤跡可尋。”卡盧比的眼神逐漸暗沉“我一直思念著我的族人,卻沒想到在族人心裡,隻認定了我是叛徒。”
身為明教法王,卡盧比還是有些自尊心的,避開了媯如,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
“還是照媯如說的做吧。”卡盧比清楚自己的身份,這任務自然落在了楊歌身上“要對付霸刀弟子,由我出麵終究不好。我畢竟是明教中人,明教回返中原不久,正是努力布局之時,我不能毀了教主的計劃。”
那她就方便了?她好歹也是長歌門弟子……罷了,事已至此,她等會易容隱藏身份就好,反正暗閣楊策不是長歌門弟子,她都頂著這個假名混跡江湖多時,若是易個容,將瑤琴暫時放起隻取琴中劍,誰也猜不出她是長歌門弟子。
“你拿著一包瀉藥,將它灑在霸刀煮飯的鍋裡,讓他們腹瀉不止,沒空再去騷擾我的族人。另外……我聽聞那些風雷刀穀的弟子,個個都貪財好色,隻要有利可圖,便都奮不顧身。我這裡有一袋銀兩,你拿去收買風雷刀穀的弟子,讓他們在營中散布謠言,就說寒池的寒鐵是一個騙局,勸他們早日離開。”
“若是不被收買的,你看著辦。”
說實話,被卡盧比如此信任,楊歌都不知怎麼說才好。
拿了瀉藥和銀兩,楊歌在去往風雷刀穀營地之前按照計劃,變了番模樣,看起來和楊策本人至少有八分像。
因為藏了瑤琴,她便隻能拿琴中劍傍身,虧得那些風雷刀穀的人好應付,不少人還真被銀兩收買了,她這才勉勉強強完成卡盧比的交代的差事,悄咪咪的在他們煮飯的鍋內下了瀉藥,回返了明教營地。
此法雖不雅,且做權宜之計。
希望霸刀山莊的人早日退出這場紛爭。
“先前我跟你說過,我的摯友兼師父丹木曾經助我離開地下。丹木師父是我在地下時最好的二位朋友之一,他不僅是教習我技擊之術的導師,還告訴我許多人生道理。媯如是大巫的繼承者,自從她確定身份後,我們就不能常常見麵了。但我很感激她能在這個時候再次站到我的身邊。”
“夜帝為何告訴我這個?”
“現在丹木師父負責在寒池旁的冶鑄池製造武器,你去跋汗族冶鑄池幫他鑄造兵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