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二,周一,天氣放晴。
大雪斷斷續續下了五天。
從幽州城樓上向關外望去,像是被覆蓋一層厚厚的棉被,四處顯得格外寧靜。
“嘶~哈!”
“下雪不冷,化雪冷啊!”
“嘶~哈!”
負責把守在幽州城牆上的十幾名士兵,口鼻冒著白氣,卷縮著身子蹲在城牆一處角落生火取暖。
另外有兩名士兵向遠處眺望,時刻警惕以防敵軍來襲。
幽州邊關要塞,與朔方和東突厥都有接壤。
“嗯?”
“兄弟們,有情況!警戒!”
十幾名在牆角烤火士兵迅速起身,拿起長矛走向城牆邊,順著發出示警的將士手指的方向看去。
隱約可見十幾匹野馬,在與馬腹齊平地雪地中飛速向邊關馳來。
“快去都督府通知李將軍。”一名領頭的伍長當即下令。
其他在城牆內閣的士兵儘數跑了出來。
雖然看不見馬背上有人,但是以往突厥騎兵以精湛的馬術,藏於馬腹另一側迷惑守軍。
幾息後,十六匹野馬來到城牆下。
幽州地形特殊,城牆下沒有護城河,城牆下方半丈範圍沒有被積雪覆蓋。
十幾匹野馬停在城門外,發出嘶鳴。
“咈哧~!”
前蹄不停地的刨著地麵,像是在叫喚城內的人打開城門。
城牆上的士兵絲毫沒有放鬆,分散開來向遠處巡查。每個人看到的隻有白茫茫的一片,並無任何異常情況。
一刻鐘過去,城下的野馬時不時的發出‘咈哧’聲。
有幾匹野來回打轉,好像是等得不耐煩了一般,這麼久還沒人給它們開門。
又過去盞茶功夫,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來到城牆上。
為首的是一名年僅二十三歲上下的將領。
“有何異常情況?”
伍長上前手持長矛抱拳道“稟都督,兩刻鐘之前十六匹野馬,從東突厥西麵向邊關馳來。爾後並無其他異常,未見敵軍行跡。”
都督突然聽到牆下有馬嘶鳴聲,起近城牆護欄探身朝下望去。
“確實是野馬,無韁無甲。”
“嗯?”
“你們繼續警戒!”都督說完,帶著士兵下了城牆。
他發現這些野馬有些特殊,除去兩三匹野馬前蹄刨土和打轉,其他的野馬安靜有序的站在原地未動。
來到城牆下方命人打開了城門,都督阻止了士兵出城,以免驚嚇到馬匹。
獨自上前近距離觀察著這群野馬。
一會兒後,都督嘗試靠近前方幾匹馬。野馬鼻孔呼出白氣,晃了晃脖子發出‘咈哧’聲。
都督緩緩伸手撫摸其中一匹馬兒,這野馬好像不怕人,絲毫不抗拒任由都督撫摸。
“此非野馬!”
都督喃喃自語,剛毅的臉龐露出思索之色。
「兩月前,侯君集兩百人由此入突厥……戰馬?」
年輕的都督臉上展現一絲憂傷之色,戰馬返唐其主人多半是陣亡了,魂斷突厥!
雙拳緊握,隨後再次看向這群戰馬。
“咦!不對!”
他發現這些戰馬身上沒有明顯的刀槍箭傷,於是仔細查看每一匹戰馬情況。
果然如都督所料,戰馬都沒有受過傷的痕跡。